“孙师这是何意?”朱由校觉得有些意外,三方布置虽然和孙承宗的战略有很大的出入,但是也不至于让他发这么大的火吧。

    “陛下!”孙承宗起身一拱手:“此之方略真乃国贼是也!”

    “为何?孙师有何见解真洗耳恭听。”朱由校做出洗耳恭听之状。

    “陛下!”孙承宗再拱手:“敢问这是熊飞白之策略?”

    “正是!”朱由校一点头,孙承宗果然是了解熊廷弼之方略的,只是看看便能看出奏折里满是熊廷弼的影子。

    “臣就知道是他。”孙承宗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陛下此人心中虽有韬略然心术不正,陛下绝对不能听他之言!”孙承宗面容十分的郑重的告诫外加有点恨铁不成钢意思,眼睛里透露出自己好容易教出来的学生被坏孩子带坏了的意味。

    因为别人都能采纳这熊廷弼的方略,唯独皇上不能,堂堂大明天子应该守国门,对于寸土坚决不能放弃,若是真的按照熊廷弼的方略实施下去,岂不是把山海关以北的大好河山拱手相让与建奴了吗!

    正是岂有此理!

    孙承宗突然恨起了熊廷弼,真是死了都不能让人安生!

    “陛下!敢问!若是陛下退了!天下百姓讲如何看待陛下!”孙承宗眼睛直指朱由校好像看透他的内心。

    他不相信大明皇帝陛下真的会做出放弃关外大好山河的事情,那可是祖宗打拼命打下来的江山!

    若是皇上执意如此老夫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不要了,也要死谏!

    幸好朱由校是皇帝,君臣之礼不可逾越,不然孙承宗一定拿一把戒尺把朱由校打的亲妈都不认识。

    朱由校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他倒是没想到孙承宗竟然如此的排斥这套方案,看来想让孙承宗“听话”只能先说服他了。

    “孙师你以为朕真的想放弃关外之地,朕是无奈啊……”朱由校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大明危矣。”

    朱由校语不进人死不休,一开口就吓到了孙承宗,什么大明危了?

    “朕的国库之中已然是空的了,下一次的边饷朕都不知道拿什么去给,朝廷的俸禄朕马上就要发不出了,去年的岁入白银只有三百多万两,偌大的大明岁入只有这么点!你让朕如何是好啊……”朱由校一抹眼睛,这次他是真的想哭,这些日子他一直绷着,想父母家人,在这一切都是陌生的大明无依无靠,还有无数人在想着法子要把他弄死,你让一个才毕业没有经过多少社会磨炼的朱由校如何能够不哭。

    孙承宗也动容了,好像一下子明白了朱由校的苦似得,不由得老泪纵横,往地下一跪。

    “是臣无能然陛下受苦了!”

    “孙师不必是朕之罪过,你知道吗,朕梦见太祖了,此方略乃是太祖点拨朕的。”朱由校拿出了朱元璋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