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常伴祁汀左右的那颗红绳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到地上,本是圣洁不染尘埃的檀木珠子,也蒙上了一层微光,使得原本冰冷没有生气的它,此时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温暖。

    孟昭嘴唇微张,小口小口的喘气,与祁汀视线交汇时,能看到他眼中那已经溃败得摇摇欲坠的自己。

    她这种嘴炮达人,遇上祁汀这种实干派,肯定是只有束手就擒,撒娇求饶的份。

    说好了是祁汀赔罪,可孟昭感觉受罪的人还是她。

    过度沉迷的后果便是大年三十那天,说好了中午回孟家吃团年饭的孟昭根本就起不来。

    祁汀按着遥控器打开了厚重的窗帘,刺眼的白光从窗户透进卧室,睡梦中的孟昭不自觉皱眉,下示意滚进祁汀怀里,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费力睁开眼皮后,正好看见已经收拾完毕,穿着得体的男人。

    孟昭翻了个身,缩进被子后再次闭眼,忽而泛酸的腰肢传来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她忍着疲倦开口,嗓音闷闷道:“几点了?”

    “快九点了。”

    祁汀看着她难以睁开的眼眸,有些不忍:“不然,中午先不去外公那边了。”

    孟昭咧嘴笑笑,闭着眼翻身往他怀里挪,打趣道:“言而无信,这可不像你。”

    事先已经说好,现在若说不去,礼数实在不周到。

    孟昭在外行事大胆,但在为人处世上,也没人能挑出她的错来。

    何况这是祁汀第一次去孟家过年,大家肯定都在家里等候,这时候说不去,家中长辈肯定会有说词。

    孟昭软绵绵地打了哈欠,强迫自己睁眼起床,将穿戴整齐的祁汀和凌乱的自己做了一通对比后,她又有些发臊。

    两人沉默着互相看了一会儿,室内还剩几缕没有散开的旖旎,孟昭不知想到了什么,体温不自觉又开始升高,她掀起被子将祁汀整个盖住,虚张声势道:“你这个思想不纯洁的男人,不准你看我。”

    说完这话,隔着被子,她又顺手薅了一把祁汀的脑袋,将他打理好的头发薅得乱七八糟后,她才大发慈悲将他从被子中放了出来。

    不管祁汀的反应,孟昭又自顾自坐到祁汀腿上,半是威胁半是撒娇道:“快点带我去洗漱,要是回家晚了,小心我跟外公告状。”

    祁汀低低应承着,跟抱小孩似的,将她抱到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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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孟昭的赖床,夫妻俩成了最晚到孟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