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句话,剩下的文字似乎已经因为经年累月,失去了墨色。

    读完这两句,季燃脸色一白,不由自主翻开了下一页。

    同样,这一页也只有一句话能勉强看清。

    【涉……水,失……。】

    再往后翻,手札就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仿佛再翻一页就要原地化作尘埃一样。

    字迹并不清晰,翻看也没有任何价值,祁执索性将手札重新合起来,放到了一旁。

    “我总觉得我应该听过这个故事。”季燃下意识捏着手腕,反复摩挲着那块火苗胎记,“我绝对听过,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先睡觉吧。”祁执嘴角带笑,将油灯压低了一些,俯身靠向季燃。

    季燃揉了揉身上皱巴巴的睡衣,闷着声音道:“可是……我们就这么睡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

    祁执见他一副犹豫的样子,立刻又开始不当人了,顺势朝季燃靠近了半步:“怎么不合适了?”

    季燃靠着桌子,没有后退的余地,不得不半仰着头,抬眸用示弱的眼神看向祁执——

    他和祁执认识还不满一天,突然就开始聊起同床共枕,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要不……”季燃犹豫道,“反正费先生也不在这里,要不我们一人睡一间屋?”

    祁执挑眉笑道:“你这会儿又不怕费先生半夜摸到你床上把你吃了?”

    短短一句话,季燃脑子里立刻冒出了刚才那些画面。

    横七竖八的手、呲牙咧嘴的血盆大口、费先生在身后穷追不舍时的嘶吼。

    于是,三秒之后,季燃叹了口气:“祁哥……那什么……我再去找一床被子。”

    祁执点了点头,好笑道:“我也没那么可怕吧?”

    两个人忙活了一阵,自给自足,在费先生的水缸里取了点水,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浮尘,随后铺好了床。

    季燃站在床边,正在发呆,祁执已经掀开了被子,指了指里侧:“你睡靠墙的那一面,如果夜里费先生真的来了,外面还有我。”

    季燃愣了愣,脱掉鞋子,轻手轻脚朝床里侧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