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审视着班顾的脸色,反省了一下,毕竟班顾不是人,他不能把他当人看,就又给班顾倒了一点。

    “我要多一点。”

    “不行,意思意思。”陆城拒绝,“这是酒,不是水。”

    班顾又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

    “……”陆城有点后悔自己的提议。

    班顾沉默地将杯子往陆城这边推:“再多一点点。”

    陆城僵持一会,投降:“这回喝了就没了。”

    “嗯。”班顾重重点了下头。

    陆城:“你生前别是个酒鬼。”这直勾勾的眼神,活脱脱酒瘾缠身的模样。

    班顾想了会:“不知道。”没想起来。不过,陆城给他的酒很好喝,绵柔醇香,还有坚果的香味,不舍地将杯中的酒喝掉,目光在酒瓶上流连往返。陆城好像有一个酒柜,里面全是这样的酒。等陆城上班后,他可以偷一点来……再藏一点在自己地宫里。

    陆城越看班顾越觉得不对劲:“班顾?”

    班顾冲他一笑,身子一歪,就往泳池里扎,陆城吓了一大跳,动作比意识还要快地拉住了班顾,晚一步,他的泳池就要变成白骨汤。

    班顾甩了一下头,清醒了一点,哀哀怨怨地看了陆城一眼,飘过来,直愣愣地瞪着眼,抽抽鼻子,嗅了嗅,整个眉毛都拧在了一起,指控:“你养了别的白骨精。”

    陆城有点傻眼,他没想到班顾居然还真能喝醉,也就几口酒。

    班顾伸出手,从陆城的口袋里捏出一节小骨指,凄怨得跟窦娥含冤似得:“你看,我就说你身上有阴气。”

    陆城:“这是你自己的指骨。”

    “不可能。”班顾伸出一只手,隐去皮肉,又是骄傲又是伤心,“我比它好看多了。”

    陆城试图比较一下,离开班顾的骨指成色会不会有什么变异,看来看去,觉得差不多:“都挺好看的。”

    班顾更伤心了,全世界没有什么白骨比他好看的,陆城不是眼瞎就是变心了,如泣如诉地又看了陆城一眼:“我是最好看的。”

    能喝醉,那应该也能吃点解救药醒醒酒?陆城从班顾手里抠回小骨指,生怕醉鬼把它给扔了。

    这下好,班顾心碎欲死,垂着头,滴着怨气离开泳池往楼下飘。陆城真想给一个多小时前的自己一巴掌,起身跟着班顾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