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城西,一条浊浪翻滚的大河正中,浓浓的水雾包裹着一座石质的小岛。◇↓◇↓小说。¥f

    小岛最宽有七八里,长有二十几里,依着岛上地势,异族修建了一座造型怪异的城堡,十几座尖顶高塔瘦骨嶙峋的杵在城堡中,犹如死人的手指骨一样笔直的指向了天空。

    城堡东南西北各有一座兵营矗立,兵营正中各有一座高三百丈的神塔,四座神塔顶部猩红的竖目缓缓旋转着,一圈一圈无形的波纹扫过大地,时刻监视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城堡中一座高塔中段,帝洛朗面如死灰的枯坐在一间小小的囚室内,透过巴掌宽的透气窗,呆呆的看着远处河面上一只轻盈的水鸟。

    ‘噗’的一声轻响,水鸟距离城堡高高的围墙还有一里多地,空气中一道红色波纹闪过,水鸟被强劲的电流打成了一缕青烟,几片凌乱的羽毛翻滚着被大风吹远。

    帝洛朗的身体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从这只水鸟的身上,他好似看到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我真蠢……我不该回来。”帝洛朗含糊的咕哝了一句:“我为什么要蠢到返回良渚呢?该死的帝释杀,他居然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我们身上。当年他出生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掐死他?”

    一块一尺多长,用蛟龙腹部最柔软的皮革制成,经过秘法锻造,变得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符箓贴在帝洛朗的额头。一丝丝极细的黑色光芒从符箓上喷出,犹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覆盖了帝洛朗的面孔。

    本命法眼被封印,一切神通法力都施展不出,养尊处优的虞族贵族肉体虚弱,在这防御森严的监狱中,帝洛朗连一丝半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作为帝氏一族的长老,帝洛朗还颇受优待。哪怕是阶下囚,异族严苛的阶级性依旧展露无遗。帝洛朗能够在空气通畅、‘视野开阔’的高塔上拥有一间独立的囚室,虽然这个囚室只能摆下一张单人床,起码这也是一种优待。

    在这座城堡的下方。有一座巨大而复杂的地下监狱,数万帝氏一族的族人就被囚禁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包括帝洛朗的直系后裔,他的儿女、孙儿辈,都被关押在那里。

    “还有多少时间呢?”帝洛朗扳着手指。咬着牙暗自盘算着:“按照我们虞族的传统,既然我们承担了所有的罪名,那么就要尽快的杀人灭口,消灭一切翻案的可能。”

    “那么,我们应该没多少时间了。要找个合适的日子。把我们帝氏一族所有族人斩首……当然喽,为了压榨我们身上最后一点利益,这同样是我们虞族最优良的传统为了压榨我们身上最后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利益,我们应该被用来当做祭品!”

    “我,帝洛朗,帝氏一族的长老,身上流动着帝释罗天大帝君尊贵血脉的后裔,居然沦落到,被当做祭品!祭品,该死的。和那些卑贱的奴隶,下贱的牲畜一样,当做祭品!”

    帝洛朗气得面孔发紫,他近乎歇斯底里的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

    “啊,我的手!”坚硬的岩石墙壁上一抹幽光闪过,帝洛朗的拳头擦破了一大块皮,他痛得抱着拳头蹲在了地上,眼眶里不自主的流出了眼泪。

    囚室的木门上有一个小小的窗口,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窗外。眯着眼向囚室内看了进来。

    帝洛朗松开手,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拉了拉身上皱巴巴的长袍。努力保持着一个豪门大族长老的风仪。他看着窗口外的人,冷淡的问道:“有什么事么?”

    “帝洛朗长老?”一个带着一丝油滑的声音传了进来。

    帝洛朗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猛地上前了两步,凑到窗口向外望了过去。站在外面狭窄的走廊里的,是一个身穿华服的虞族青年。

    一代代的血脉优化,虞族贵族多俊男美女。身材也多高挑秀美。但是站在帝洛朗门外的这个虞族青年,身形比正常的虞族男子矮了一个头不提,身形更是有点臃肿,面孔也有点肥胖,在极其注重外表姿容的虞族贵族群体中,这家伙注定被所有人孤立和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