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老宋氏过来给菜园子浇水,见当家的一脸讨好的模样,“怎地,这是又移不了了?”

    老宋头搓了搓手,“这不说是跟地里的棉花苗差了太多,贸然移过去太打眼,你看这棉花苗长势这么好,挪到地里再伤到根可就不好办。”

    老宋氏挑眉,“我可跟你说,这在菜园子是在眼跟前,自然照看的比田地里的仔细,可若不挪进地里,让它同其他棉苗一般环境生长,待收棉时如何做对比?”

    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宋头光想着在自家园子里能好好照料,却忘了不同生长环境收成不同,自家种棉花的地是中等田,菜园子经老妻这些年细细打理,已然是上等田,确是不好对比。

    遂对宋大郎道:“这有三百余株棉苗,老大你找那看着小的挑一百株,各分五成移到中等田与低等田里,一定要仔细别伤到根。”

    锦丫一旁着急据理力争,“爷爷,我觉得菜园子里长的好,收成后留的种子再种到田地里一样的呀。”

    可在老宋头看来收成一事尚早,“万一这个育秧出来的棉苗不适应普通田地生长,地里收成减半,还是谨慎些好。”

    锦丫虽知系统育的苗定是万无一失,但老宋头太过谨慎,只能眼睁睁看着棉花秧被挖走。

    “唉,菜园子属于我锦丫的地只剩五分之一了”她心疼的直哼唧。

    老宋氏见不得锦丫的怪模样,“死乞白赖要种棉花的是你,种完又不浇水又不除草,现下来作哪门子怪?”锦丫瘪瘪嘴不理。

    又过了两日,木箱里的肥料终于开始变化,而土坑里的肥料更是可以使用。老宋头喜的这几日走路带风,村民都暗暗打听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待五口木箱肥料完全变成黑褐色后,一家人终于放下悬着的心,开始商讨如何施肥,“没想到这五口木箱的肥料都制成了,可这每箱所用材料分量各不相同,怎么施,施多少这都不好说。”宋二郎开口道。

    “无事,咱家可拿出一亩田地,划分地块,每个地块分别施不同木箱的肥料,这样对比后就知晓哪口木箱肥料最适中。”

    宋三郎有些犹豫,“爹,可一亩地收成也不少,万一肥料不当,害了庄稼,这块地怕是就废了。”

    老宋头哈哈一笑颇为自信道,“你爹我虽中年才开始地里刨活,但这些年种地经验可是赚的足了,这肥料我抓起来就知不会差,这五口木箱定有一箱肥料能成,等确定成了后就与村里人说。”

    老宋氏不满,“别是又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罢。”老宋头只咧嘴笑。

    宋家三兄弟只得行动起来,挑着肥料按定好的分块施肥,正巧被田间劳作的村民瞧见,“哟,宋里正,您家这是往地里撒什么呢?”

    老宋头含笑卖关子,只道过些时日跟大家公布,然后春光满面的朝程老秀才家走去。

    见到程老秀才,先是郑重施了一礼,“多谢先生借与我家孙女农书,这孩子照着春耕图瞎折腾,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真做出了肥料。”

    “当真!”程老秀才震惊,那本农书他细细看过,虽然自己不通农事,但也知农书只是简单叙写耕种过程,并无肥料相关的记叙。

    “千真万确,但肥料刚刚制出,尚不知具体收益如何,我家先拿一亩农田试用,待确认无误,这方子必定传与村民知晓。”老宋头随后将这几日制肥料的事情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