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猫送来的礼物,裴旻哪有不接的道理。

    只是裴国公看着这一幕,心中总觉着不舒坦,原本被下意识藏在身后的狗尾巴草被他拿出来摔在桌上,哼道:“玩物丧志。”

    裴旻没有答话,而是看向德正:“公公进去伺候着罢。”

    德正说:“那咱家便先走了,小安子搁这儿伺候着,几位大人有事只管吩咐他就好。”

    “用不着。”

    裴国公将手里的狗尾巴草摔在桌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古旧的盒子,上面雕着梅花纹,他大步上前,往裴旻手里一塞:“裴相前些日子落下的东西,可捡好了。”

    说罢,甩袖一背,第一个离开了花厅。

    德正被突然变脸的裴国公闹得有些下不了台,裴旻见状,便道:“公公莫忘心里去,父亲带兵几十年,脾气硬惯了。”

    “哪儿的话。”德正笑道,“国公爷是大宁的战神,咱家可不敢心生怨怼。”

    话虽这么说,但这便是已经不满了,裴旻将肩上的猫抱进怀里,余光瞥见规规矩矩立在一旁的小安子,笑着朝德正问:“这小公公瞧着眼生,是德公新收的?”

    “半月前收的,原本只是后宫杂役,我见他长得端正,便叫到跟前来了。”德正说,“陛下喜欢脸好的人跟着伺候,我已经老了,总得替陛下再看个人。”

    裴旻朝小安子道:“安公公好运道,裴某日后也得仰仗公公了。”

    小安子被这么一抬感到心慌,不知该如何回答,求助的看向德正。

    德正知道裴旻是为了裴国公朝自己卖了一个好,左相的示好轻易求不得,便也顺杆而下:“愣着做什么?赶紧给裴相磕个头。”

    小安子连忙跪下,一边喊着左相千岁,一边磕下了这个头。

    越奚又见到了和平时不一样的裴旻,和同自己记忆中不太一样的德正,彻底觉得这个皇城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家了。

    出宫路上,徐望径自去了隐龙卫的驻所,陈执因着要去太医院,暂时和裴旻顺路,便一起走了。

    “林贵人要住静安殿。”陈执同裴旻说起今日在静安殿知晓的事,不过瞒下了自己去静安殿的缘由,“越厉人不在东都,瞧着倒是比越斐往前走了一大截。”

    裴旻说:“我倒觉得他是后撤,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怎么说?”陈执问,“我今日可是瞧见了,绣春带着人仔仔细细清理了静妃和你心上人的东西,御林军一车一车拉去东都守卫营,再过几天可就要烧了,哦对,绣春姑姑还叫我记得同你说,若是有想留着作纪念的,这几天便去东都守卫营拿,免得七日后真的烧了,你能纪念的就只有你家那几个照着六皇子寝宫和书房修的屋子了。”

    裴旻问他:“拉到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