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这个时候贺平章都是在县衙办公,但是最近府里在忙着搬家的事,为了方便,于是他便把公文带到了书房办公。

    贺宁进来的时候贺平章正在处理公文,丝毫没有注意贺宁的到来。看着‘父亲’如此忙碌的样子,不得不说,现今的贺宁和贺平章还真是有着十分的相似,都是为了权势正在努力奋斗着。

    贺平章大约四十岁出头的样子,没有修炼过功夫,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文官。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精神矍铄面容端庄厚重,可以看出年轻时一定样貌上佳。

    在贺宁的印象中,贺平章根本就不是那种为君解忧,为民请命的大好官。他每天如此忙碌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政绩,好以此升官罢了。

    包括娶吴氏为妻也是如此,贺平章知道吴氏强势,善妒,但是他不在乎,出身底层的他知道吴氏看上他后,毫不犹豫抛弃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转而抱上了扬州吴家。

    对于吴氏他也没有爱,只有敷衍和假情假意罢了。不过吴氏倒是对他真心真意,在其母族的帮助和贺平章自身的努力下,贺平章才能步步高升。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这时处理完大部分公文的贺平章才注意到贺宁的到来,对于贺宁的来他倒是很疑惑,这个儿子平时见到自己都躲着,自己也不曾多加管教于他。今天怎么突然来找自己。

    “儿子参见父亲大人,还请父亲大人多加休息,莫要劳累了自己身体。”贺宁并未直入主题,反而‘关怀’的寒暄道。

    这句话反倒令贺平章惊讶了起来,如果这句话是从自己另外两个儿子或女儿说出口,他倒还觉得正常,但是这个自小胆怯懦弱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完整的和他说过三句话。

    再仔细看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贺平章发现贺宁身上原本的胆小和怯懦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昂扬和自信,并且发现一种同类人的感觉,那就是一股狼性,为了目标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

    贺平章放下手中的公务,来到堂下,疑惑的招呼贺宁坐下,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这个儿子,贺平章咳嗽一声,诧异道:“今日的你可和往日不大相同,些许日子未见,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变化。

    也怪为父近些年来冷落了你,你今日过来,想必也有事情,你说吧,是缺钱还是看上什么有趣的物品,我都可以补偿给你……”

    看着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父亲虚情假意的表演,贺宁在心中暗自冷笑。自己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讨好吴氏故作不知罢了,不过自己现在又何偿不是在表演呢。

    “都不需要。”贺宁摇了摇头,直接道:“我要官!”

    “什么?要官,不行!”贺平章温和的脸色果然一变,直接拒绝道。他以为贺宁知道自己升官,所以想在郡城要一个好差事。

    虽然不知道贺宁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大胆,敢直接向自己要官,但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直接毫不犹豫的拒绝。

    听到贺平章不加犹豫的拒绝,贺宁并没有气馁,仿佛早有预料似的,他淡淡解释道:“父亲大人,你好像误会了孩儿的意思,我要的官并不是什么大官高官,孩儿只是想进巡捕房做一个寻常捕快罢了。这点想必不会让你为难。

    父亲你直上青云,阖府欢乐,连家都要搬到豪华的郡城里。但是这县里的府宅也不能荒废了是不?于是孩儿决定忍痛分家,父亲你与母亲兄长妹妹等前去郡里新家,孩儿舍不得老家,恳请父亲允许我留在老家看宅子。

    至于,进巡捕房只是想向父亲大人学习,从底层做起,报效国家罢了,虽不能如父亲一般权重望崇,但必立志不会堕落家门……”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贺宁主要就表达了两个意思:你们去郡城吧,我就不去碍你们夫妻的眼了,我虽然一没结婚二没弱冠,但是以留守老家的名义分家还是理所当然的。

    以后我是死是活都和你贺平章关系不甚大了,你也不用随时担心我这颗定时炸弹随时被吴氏引爆,影响你的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