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放下药,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往她腰后塞了一个绣海棠锦缎软枕,自己便坐在了床边。

    她拢了下衣袖,端起药,勺子在药碗里搅动了几下,热气腾上,袅袅地从她面前飞升,倒显得她眸色如水,说不出的温柔。

    她吹了一下,便把满药的勺子放到子安的嘴边,“该不烫了,喝吧。”

    子安有些不好意思,怎好劳动人家大将军给自己喂药呢?只是自己确实也不方便,只好张嘴。

    看秦舟的动作,便知惯常不伺候人的,这般细致的活儿做得有些粗糙,药汁好几次滴落锦被上,她忙不迭地擦,反而晃了药碗洒漏得便更多。

    子安很无语,“还是我自己来吧!”

    秦舟闷哼一声,仍旧把勺子伸过来,“你只管张嘴便是。”

    子安见她细长的眼线跳跃着微愠,只好用尽全力去接受她的伺候。

    好不容易喝完,秦舟和子安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秦舟放下碗之后,竟然从袖袋里取出一包蜜饯,“瑟瑟”地打开展在子安的面前,“吃。”

    子安微怔,这秦舟还懂得体贴人了呢。

    子安挑了一颗放在嘴里,其实她也不大爱吃这些甜甜酸酸的东西,只是不想拂逆她一番好意。

    “伶俐说你有话要跟本将说!”秦舟见她吃了,便利索地包好往床边的矮几上一塞。

    子安忙吐出核,秦舟竟下意识地伸手过来,然后她怔了一下,讪讪地收回,拿了旁边的手绢递给子安,子安眉头跳动了一下,如果没看错,那上面还有柳柳的鼻涕。

    但是秦舟望着,她也不好不接,捏了个角边把核吐在手绢上,却滑了下去。

    秦舟蹙眉,“手疼是吧?”

    她一手拿过手绢,便往子安的嘴唇上擦了一下,“这还有药汁。”

    子安脑袋轰地一声,我草你二大爷!

    你讲不讲卫生啊?

    “怎么了?傻了是吗?”秦舟不悦地捡起那核子丢在痰盂里,把手绢往她袖袋里塞,“说,什么事?”

    子安便觉得浑身不舒服,颤巍巍地抽出那手绢丢在地上,“那是柳柳擦过鼻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