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知府,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样受气过,那自称北漠郡王的假男人指挥着他去做这个,做那个,他堂堂五品知府,在她手底下像个奴才一般,真是一口气憋得太难受。

    若不是见她一拳把墙打穿了,必得是要拖她出去杖打三十大板的。

    救了一个女人回来,说是什么摄政王妃,又救了一个男人回来,说是什么摄政王,还带了一个浑身焦黑的人回来,说是什么南怀王,这都是大人物,怎会来他小小的青州?

    幸好,他前两天已经成功瞒过那女贼匪,派人去了肇州,请肇州军营的人来救,想来,很快就会到达了。

    “榫头!”

    知府大人耳膜又一阵阵的跳动着,真是火大得很,他是有名字的,他姓老,叫榫,字墨白,若她不愿意叫名字,也可以叫一声老大人,偏得要叫他什么榫头,他又不是搞建筑的。

    只是心头再不满,到底肇州军营的人还没来,他还得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郡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这青州还有什么好大夫?”秦舟一张脸凝成了寒冰,“你请来的这群都是庸医,都四天了,王爷和王妃都没有醒来。”

    知府大人弯下腰恭谨地道:“也不能这样说,那……在牢里的南怀王不是醒来了吗?”

    她既然说是南怀王,那就是南怀王吧,谁让人家拳头大,人还多呢?

    “本将不管,你马上派人去找名医来。”秦舟一把拉过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如果他们醒不来,你就准备棺材。”

    知府大人怔了一下,“这倒是不碍事的,青州的棺材很出名,他们的棺材,下官包了。”

    秦舟冷冽一笑,“是你的棺材!”

    夭寿咧!

    “下官马上去!”知府大人浑身打了个寒颤,几乎看到自己躺在棺材里的模样了,连忙转身,拔腿便去。

    青州府的大夫,一个个斗志昂然地进入衙门,又耷拉着脑袋走出衙门,那郡王出一千两金子,还真是不好赚,都是半死的人了,除非神仙下凡,否则,谁能救得了?

    知府大人很惶恐,因为秦舟方才从他身边走过,说了他一句,“是时候买你的棺材了。”

    他便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寒气从他的皮肤渗入身体,他忍不住地又打了个冷战。

    ……

    秦舟坐在子安的床前,已经整整四天了,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这四天,来了有十几个大夫,一个个都摇头,说她伤势严重,后背都烂了,还有些暗器嵌入了皮肉,虽说挑了出来,但是溃烂严重,都发炎起脓了,怕是好不了。

    只是,纵然这么恶劣的情况,她腹中的孩儿却是很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