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江东传来消息,说爆发了时感瘟疫,需要大量药材。

    且惠民署已经容纳不下这么多病人了,民间医馆大夫竟然像是联合起来一般,哄抬药物价格,更上涨了诊费,普通百姓,压根看不起病。

    这江东地处南北对流区域,几乎每年都会爆发一次时感,所以,太医院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下令,让江东惠民署备下大量药材。

    但是,江东惠民署总司也曾上奏,说药材价格从年初开始就大涨,不仅大涨,还有人在大手买入药材,市面上治疗时感的药材奇缺。

    药物奇缺,可以从附近州府调取过去,但是,说来也怪,药材市场今年像是有人故意搅乱了一般,从年初开始,全国各地,但凡有治疗时感的药材出现,便有人大批买走,所以,各州府也没有太多治疗时感的药材。

    没有药,小小的时感也可以酿成大病,且会大幅度扩散蔓延,医保成立以来,第一次遭受严峻的考验。

    惠民署被灾民逼得水泄不通,但是,那些大夫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断症却无药可治。

    慕容桀连续两天都没回府,一直与大臣紧急商议此事。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阴谋。

    子安和几个小姐妹们也在说这事儿。

    “过年休市,年初药材市场一开,就有人大幅购买时感药材,分明是针对江东的,江东几乎每年都要爆发一次时感疫症,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胡欢喜道。

    “欢喜,你不是也涉足药材市场吗?你手头有多少治疗时感的药?”子安问道。

    胡欢喜摇头,“没有,江东疫症的事情,我早就考虑到了,所以年初入市,我是想大批入货,但是,有人以惠民署的名头大举扫货,我料想是为了江东备货,因此没有争夺,真是失策。”

    “以惠民署的名义入货?如此说来,这必定是有惠民署的人做内应了?”子安道。

    “有可能,否则,市场的药材批发商见市场大量扫货,不可能不涨价的,唯有是朝廷介入,批发商才会以寻常价格出卖。”胡欢喜就市场走向来说。

    “难怪那位一直都没什么动作。”子安叹息一声,“真是防不胜防啊。”

    “你怎么可能防得住?人家是皇帝,当政多年,有不少心腹人脉为他卖命,王爷忙于改革一事,哪里想过他会以百姓的性命做筹码?真是和北漠的那位楚敬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是不是做皇帝的,为了自己巩固自己的帝位权势,都会拿百姓出来牺牲?”

    子安和胡欢喜交往这么久,很少听到胡欢喜议论朝政议论皇帝,她一直都很沉得住气,这一次,实在是怒极了。

    楚敬带给子安的阴影犹在,虽然时感和鼠疫不能相比,但是,如果得不到治疗大幅蔓延,还是会造成很多人的死亡。

    “真希望,狼尾巴山的悲剧不要再重演。”柔瑶打了一个寒战。

    “欢喜,你对药商比较熟悉,你去打听打听,谁有大批治疗时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