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年轻轻一笑,嘴角划出一道苦涩。

    他这个样子已经很多年了,而他却也从来不会在意,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长什么样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独守荒山,卧居草庐,一个人一座山,一个人一座墓。

    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记不清待了多久了,仿若已有十万年,又仿若不过昨天之事。

    而事到如今,他也不过是刚满十八岁,放到哪里,都是一个少年。

    “你刚刚为何谢我?”

    万归元对这个白发少年生出了很大的兴趣,他打量了片息后,亦是带着笑意的问道。

    “是道友惊醒了我。”

    白发少年很诚恳的笑了笑,随后指了指那座简陋的茅草屋道:“若无道友,在下怕是又要等上几万年了。”

    少年纵然面生皱纹,可眉宇间的稚嫩依旧清晰可见。

    他淡然的笑着,如一位暮年的老者,经历了风霜,看透了生死一样。

    几万年,匆匆一梦,再回首,一笑而已。

    几人神色微微一变,对少年的话并未质疑,毕竟在这样的地方,遇到一个心生老态的少年,也绝非寻常之人。

    他的话,可信度很高。

    扑通!

    “枉死一脉,古天枢。”

    “枉死一脉,惊禅。”

    “拜见祖师!”

    一旁,古天枢与惊禅根本没有商量,竟然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对着白发少年深深一拜。

    万归元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少年极度不凡,至于他是不是枉死一脉的祖师这都不重要了。

    他轻轻一叹,眸光深邃,看着白发少年,有种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