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拒绝,见他已经拿棉布去兜住她腰间的发梢,轻轻擦拭起来。

    “娘要是知道她给你做衣服的棉布叫你用来给我擦头发了,还不知道得心疼成啥样。”

    这擦都擦了,她再说其他也是矫情,便与他开起玩笑来。

    孙泽宇手里的动作没停,抬头看她,“你都给我买那么些新衣裳,还抵不过这块棉布吗?再说了,擦过头发明天拿出去晾晒之后,这棉布还是棉布,又没有因此而毁损,想做衣裳随时都可以拿去做,有什么好心疼的。”

    他担心的是她这头发洗得这么晚,晚上干不透,日后会引发头痛,痛风等症状。

    在他们村子里那些妇人和姑娘们,头发好多天才会洗一次,常常选在午饭过后洗,洗完就在太阳底下坐一下午的时间,由着那阳光照射和风吹,等到晚上时头发干透了就可以梳妆起来。

    林娇娇却偏偏喜欢晚上洗头发,三四天就得洗一回,洗完还不用心去擦干,他几次见她睡觉时那头发都还有些湿嗒嗒的,她在枕头上铺一个干净帕子,把头发放在脑后,就那样睡着。

    偶尔一回两回也算了,她回回这样,他在旁看着只有叹气的份。

    孙泽宇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她似的,先将她发梢擦干,慢慢再一路往上,一点一点的擦拭,手里棉布吸了水浸湿了,他就换个位置继续擦。

    林娇娇一开始还感觉不好意思的坐得笔直,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和他说一两句话,到了后来她瞌睡上来,有些犯困,也没有那精神和他聊天,耷拉着个脑袋任由他在她身后捣鼓。

    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发根偶尔被扯动一下,一点不疼,痒痒的,还有几分舒适感。

    她猜他是已经擦到了离头皮很近的位置,可那一阵阵浓浓的睡意不断侵袭着她的意识,她眯着眼睛,都懒得抬一下眼皮子,感觉随时都能睡过去。

    孙泽宇一直专心致志的给她擦头发,从他这位置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知她此时已经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还以为她在想事所以没再与他说话。

    突然,她的脑袋猛的往前一栽,头发却还被他抓在手里。

    孙泽宇已经尽可能快的放开她的头发,仍无法避免的扯痛了她。

    “哎哟。”

    她一声惊呼,只觉得头皮一紧,被扯得疼痛,那浓浓的睡意一下消散不少,她手捂着脑袋睁开眼睛转身往后看,正对上孙泽宇那关切的眼神。

    “对不起,弄疼你了,你刚刚脑袋突然往前一栽,我没来得及放手。”

    他自然的伸手帮她揉揉脑袋刚刚被扯住头发的那一块,被他这么一揉,瞬间感觉好多了。

    逐渐清醒过来的她哪里会不明白,是自己瞌睡了脑袋往下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是我自己犯困,可能白天出去外面走得多,有些疲累,平时这个点都不怎么困的,刚刚不知是怎么了,困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