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娘见官兵还没有过来,场面已被控制,无需她多顾着,她招手让林娇娇陪她在一旁坐下,和她说起这挽月楼里的规矩。

    “别人那边是怎么管理自己的姑娘我不知道,但我手下的姑娘都是自愿到这儿来的,她们若是想走的,也是按着她们在楼里受欢迎的程度明码标价,赎身之后就能走,当然若是有做到一半不想做了,想要离开又给不起银子,想要私逃的姑娘,我们也不会放任她就这样走,抓回来她身上有多少银子都要上交过来,再看差了多少来判断什么时候放她走。”

    林五娘说话有根有据,轮不上她不相信,林娇娇刚刚那一刹那间的反应只不过是出自以前对于这种场所的既定了解,现在林五娘和她解释这么多,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好些人都觉得做这行不光彩,来楼里赚钱的姑娘都是那水性杨花不正经的女人,我不否认有些姑娘是真的贪财想要享受好的生活,但大部分姑娘都是生活所迫,不得不踏进这一行,她们想在这儿挣钱的时候,我会尽力帮她们挣更多的钱,到有朝一日她们觉得自己钱挣够了,家里没什么负担,自己想要走时,把银子赔给我,把自己赎回去,我一定会放人。”

    林五娘叹了口气,多半要真的姑娘都是有了心上人,为了心上人才会选择从良,可从良的姑娘过得有多幸福,她就不知道了,在她楼里就有几个姑娘是赎身之后没多久又自己回来的,对于这种赎过身的姑娘,她对待的方式又不同,按月分钱,钱多钱少全凭她们自己的本事,哪一日她们想走了,和她知会一声,只要不是去她同行那里,她也都会放人走。

    别人怎么看她她不知道,至少她自己觉得她这老鸨做得是对得起天地良心。

    “五娘,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做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据我所知大部分青楼的姑娘都被捆绑住,没有特别高价的银子是没办法赎身的,哪里能像你说的那么自由,因而觉得惊讶罢了。”

    她伸手拉过林五娘的手腕,看她那手腕的皮肤都给勒伤了,不仅有条淤痕,连表面的皮肤都给勒破,林娇娇不禁摇摇头,“五娘你这皮肤可真细嫩,就那么一勒就勒破皮,得上层药,不然容易留疤痕。”

    护肤膏只能用来护肤,这种破了皮的伤不小心护理的话,在这火热的夏天容易发炎甚至出脓,到那种程度就很难恢复了。

    房间里的一个姑娘听她这样说,向林五娘打声招呼,就替她去拿药。

    林五娘缩回手,低头查看自己手腕的伤势,“刚刚只顾上紧张你的安危,一点没觉得疼,只可惜我怎么挣扎都挣不开这绳子,你刚刚是怎么挣开的呀,那人绑得可紧。”

    怎么挣开的?自然是用蛮力挣开的!

    林娇娇干笑两声,“也许是碰巧吧,我也没使多大劲儿就挣开了。”

    那姑娘去而复返,拿了药给林五娘,林五娘自己上了些药粉,林娇娇用棉布条给她稍微包扎一下,刚弄完,官府的人来了。

    为首的官差进来向林五娘了解情况,林五娘撇下林娇娇,上前去招呼那些官差。

    官差们将那四个男人五花大绑出了房间,剩下两个官差向林五娘了解情况,说起刚刚那惊险的情形,林五娘拿起帕子不断拭泪,将事情从头到尾说给官差听。

    “你说是这小娘子把他们都给制服了?”听林五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官差忍不住打断林五娘,向她确认道。

    “呃……也不算是一个人把他们都给制服了,是她扣住了他们老大的喉咙,逼他们各自把自己给绑了,然后再制服剩下那个,就是刚刚躺在地上,虽然醒着但没什么精神的那个。”

    林五娘向官差描述着刚刚被打的那人,官差看林娇娇的眼神明显就不对了。

    除了林五娘的口供,官差还

    向林娇娇也重新问了事情的经过,林娇娇的口供除了前面还没进房间的那一段不一样,之后的描述基本与林五娘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