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陀香可蒙人心智,致幻。皇帝拧眉,这香在大靖是禁药。

    “要多少?”

    “七根足矣,一天一根,不会上瘾。”

    皇帝思虑片刻便点首同意了:“沙曼陀香不好调制,你十日后来拿。”

    “是”

    听到这,范德江悄没声地退下,他得去太医院让姜苁灵调制沙曼陀香。虽然不清楚朱氏女又犯了什么事,让皇上急招天智回归对其使摄魂术。但帝后大婚前的那几出事,他还牢记在心,也甚是想知道其到底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慈宁宫里,经了半年的调养,太后丰腴了许多,气色也红润了不少,只这会面上神色有些难看。

    “你嫁予皇上也半年有余了,皇上独宠你一人,你却至今未怀喜,”眉尾一挑,生了两分凶相,“都是女子,哀家知道你心有不愿。但皇帝已经二十又八了,宗室盯着呢。为江山稳,哀家希望你能以皇帝后嗣为重。”

    蹲跪着的李安好面上依旧带着微笑:“多谢母后教导,儿臣知道。”

    “光知道没用,”太后听够了她嘴上的这一套:“后宫妃嫔不多了,今儿你就给排上日子。”

    李安好挑眉,抬眼看向太后:“这得问过皇上才行,儿臣拿不了主意。”隔三差五地来一出,不就是希望中宫与皇上生分吗?也真是难为她了。

    “你是皇后,后宫之主,安排妃嫔伺候皇上,延绵子嗣,是你分内之责。”

    “儿臣是皇上的皇后,后宫也是皇上的后宫,”李安好说着老话:“妃嫔怀了皇嗣,儿臣护之,力保皇嗣平安诞生,确属儿臣分内之责。只安排妃嫔伺候皇上……恕儿臣胆小,不敢做皇上的主。”

    瞧她那敷衍样儿,太后心绪渐渐不稳,深吸气后慢慢吐出:“皇帝独宠你,你又迟迟怀不上,大靖江山无能者承继,你是要做祸国妖后吗?”

    李安好丝毫不在意太后的无理指摘,只觉她极其可笑。

    “母后言重了。满打满算,儿臣嫁予皇上还不足八个月。这八个月前朝后宫出了多少事,也不用儿臣说,母后是一清二楚。前朝政务繁忙,皇上原就已分身乏术,又先后经历了生母病逝,兄长勾结大臣谋逆等等诸多打击。儿臣是眼瞧着皇上日渐消瘦,哪还顾得了旁的,只一心以龙体为重。”

    抽出掖在袖子里的帕子,摁了摁眼角的水光,李安好状作心疼样:“若母后认为儿臣以龙体为重是错,那儿臣也无话可说。”

    太后被气笑了:“对,你做得都对,”声音扬高,吓得守在一旁的鲁宁都耸起肩。

    “有母后这句话,儿臣就安心了,”李安好擦去含在眼眶里的泪,复又看向太后:“您也别替儿臣着急了,也许儿臣随了您呢,”太后嫁予先帝,头几年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

    这个小贱皮子竟敢当着面讽刺她,太后气喘,姜苁灵的话还在耳边荡着,立时抬手摁着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