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里,皇上更是缠着她,让她好好亲一亲他的喉核。张嘴轻咬了他一口,瓮声瓮气地说:“皇上,臣妾还病着。”

    “嗯,”皇帝没想做什么,将柔若无骨的手拿高,拇指挤进拢起的五指里,凑近在她的掌心嘬了一口:“朕前朝是积了很多政事,”垂目去看怀里的妻子,“今晚等朕,朕过来陪你。”

    李安好弯唇:“好。”没提慈宁宫,看来太后是知道错了。

    将人放下,让她躺好,皇帝下了凤榻吩咐九娘:“好好伺候,别让人扰了皇后。”

    “是,”九娘尊的还是暗卫的那套礼,单膝跪地恭送主上。

    临走了,皇帝还有些不放心,回头吩咐趴在床边目送他的皇后:“姜苁灵开了药,一会你乖乖喝了就好好歇息。”

    李安好笑着带有一丝打趣意味地回道:“臣妾遵命。”

    出了后殿,看着跪了一地的妃嫔,皇帝就不禁想到太后说的那些话,微挑唇角:“皇后凤体违和,近日你们就不用来坤宁宫请安了,都散了吧,”音一落,起步越过她们走向殿门。

    淑妃起身领众妃嫔行礼:“妾等恭送皇上。”

    朱薇岚抬眼望向那个透着清冷的背影,每次才有退缩,一见着他又顿生勇气。内心深处在叫嚣着,得不到他,她便是白活一场,死都不会甘心。

    较之她,韩璐则是不敢去偷窥,她怕自己收不住心。

    直到看不见皇上身影了,淑妃才抬头,由烟霞、烟云扶着站起,轻吐一口气,侧身回首望向内殿殿门,这回慈宁宫那位是吃了个大亏。

    皇后,天子之妻,果然不是她们下等妾妃可比的。今日若换成哪个妃子,敢在慈宁宫闹腾,怕是太后早就命人乱棍打死了。可是皇后,除非太后自己动手,这宫里还真没有哪个奴才敢冒犯,即使有太后之令。

    敛下眼睫,淑妃觉得是时候该站队了。皇后之母,燕氏舒安,她已逝嫡母极为推崇的一位主,曾想仿效燕氏之行,为夫择平妻制衡庶妹护韩逾,只可惜外祖不想失武静侯这样一位贵婿。

    “皇后娘娘需要静养,咱们姐妹也别在这扰她清静了,”德妃看向淑妃:“姐姐请。”

    “德妃妹妹不必客气,”淑妃挪步。

    今日在场的无一位敢用轿辇,烈日当头,她们也不能在坤宁宫赖到日落,只得拿帕遮脸,祈祷别被晒伤。有几宫宫人伶俐,腿脚利索地回宫取了油纸伞来,挡了日头,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倒也没那么急迫。

    “德妃姐姐,”沈修仪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摇着团扇,还红肿的双眼看向左:“您说今儿太后娘娘和皇后闹的是什么?”

    本不欲理会沈修仪,但这话是问到了她心里。德妃凝起一双柳叶眉,幽叹一声:“还能闹的是什么?不过一枝独秀和百花齐放的事。”

    皇后抓着理,有意模糊了这点,可她们谁又是傻子?

    “姐姐也想到这了,”沈修仪轻掀眼皮,冷眼望着这漫长的宫道:“那您说皇后接下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