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先去找工作看看,反正暂时走不了的。”

    她实在没忍住,揉了揉苏月的头:“月月都打哈欠了,睡觉吧。”

    苏月睡在双人床的中间,灯光暗下来,她忍不住悄悄往表姐那边靠了靠。

    表姐跟妈妈一样……叫她月月,还揉她的头呢。

    第二天,苏永年一大早就去托人买海鲜,王舒窈也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看看自己能做什么。

    钱秀菊给她揣了俩煮鸡蛋,灌了一水壶茶水:“别着急,粮票够几天的,生活费再过半个月再交也行。”

    王舒窈嘴上带笑看了这老太太一眼,哪怕是刚帮她出了气的亲外孙女也得算明白,这才是钱秀菊呢。

    她哪能放心把俩闺女留在这狼窝里头?

    “我先去看看,”她学着嘴甜哄哄这老太太,“赚点钱才能给我姥买麦乳精喝呀!”

    这么多年,她把之前失败的一生掰开揉碎了想,早就看透了。做好人偏大多数人不喜欢,说两句轻飘飘的好话倒惹人爱。

    “跟谁学的油嘴滑舌的……”钱秀菊嘴上嫌弃,脸上倒是笑开了花。

    王舒窈背上军绿色的水壶,把两个鸡蛋揣怀里,又从包里拿出五张大团结塞在内衣口袋里,这才出了门。

    要说现在有什么致富机会,那就得往专卖君子兰的花市去了。

    一九八三年的长春市,是后世众多大佬发迹的地方,这时候的君子兰,就是最炙手可热的商品。

    这市场热到什么程度呢?八二年的时候,长春市专门出台了限价令,规定一盆君子兰不得超过两百块钱。

    在八三年第一次全国工资限调之前,工厂工人工资大部分一个月只有三十六元,被戏称为“三十六元万岁”。这两百块钱,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资。

    而实际上在花市里,成交价格是要远远高于这个限价令的。

    后世有人回忆那个时候说:“想赚钱,那就去花市,进去在门口买盆君子兰,等出来了再卖掉,那就能挣个几十块钱!”

    王舒窈附身的时候,曾经见过有人买卖君子兰是如何在一个月内赚了几万块,可是她现在通身上下只有六十块钱,这生意却是掺和不进去的。

    这种炒作生意,需要的是本金。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就打消主意。要挣钱,总要往钱流动得最快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