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莽汉实在受不住这道杀意,咽了咽口水,自顾退步道:“滚就滚,滚就滚……”

    随后乌鸦脸又用脚在牢房内划了一道区域,自己占五成,给犯人们留了五成。犯人们很识相,灰溜溜儿地挪回自己的地盘,那些窥探薛瑾与温子羽的人也不敢再多瞧。

    “子羽,狄兄,你们都过来坐。”薛瑾冲温子羽招了招手,自己也坐在牢门前大口大口地透气。

    “薛公子这么金贵,实在想不通为何要来这种地方受苦。”温子羽笑着挨并薛瑾坐了下来。

    薛瑾笑道:“正是因为做了那笼中的金丝鸟才出来翱翔世界,多见识见识,是不是没什么毛病?”

    “牢房里有什么好见识的?”温子羽瞧了一眼形如木头般的乌鸦脸,刻意压低了语气道:“你要是没带着这个乌鸦脸,指不定要被人欺负呢。”

    薛瑾也瞥了乌鸦脸一眼,露出一种无奈的神色,他欲言,却又止。最后只轻声一叹,黯然伤神。

    穷人有穷人的苦,富人有富人的忧,人生百态,形形色色,一笑而过便是。当然,这种大袖揽清风之人少之又少,就是狄云枫也不能做到完,乌鸦脸也不行。

    人若无欲,何故为人?

    “商囚,去问问这牢里都是些神情情况,特别是阳门所行的手段。”薛瑾又吩咐道。

    乌鸦脸睁开眼,迟疑了片刻,神色中似有变动之意,他又敲了敲牢房外的夜色,显然天快亮了。他忽而坚定了神色,冲薛瑾道:“三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薛瑾皱眉,她瞪着乌鸦脸,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该走了,你也玩耍够了,天亮后还有正事要办,这里有高手看守,留在这里只会涂添麻烦事。”乌鸦脸可是头一次用这种口吻,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他态度坚决,不容拒绝。

    薛瑾与乌鸦脸的关系十分奇怪,她显然是乌鸦脸的主人,可乌鸦脸动真格时她又有些心悸,此时,她撇过头去,放下架子一改撒泼,撅起嘴道:“想让我走,除非查清楚阳门所行手段,否则我绝不会离开这座牢房。”

    乌鸦脸沉声道:“这很简单。”下一刻,他掌间蓄起一股极强内力,见势是想强迫牢门越狱!

    “商囚你做什么!”薛瑾惊呼。

    乌鸦脸冷声道:“你不是想知晓阳门的手段?我去帮你将阳门弟子都抓来,让你挨个审问。”

    “我煞费苦心混入牢房,岂能让你用蛮力搅局?”薛瑾生怒,掌蓄一道内力打向乌鸦脸!

    他竟真舍得出手!

    “啪!”的一声,见两道内力猛烈碰撞,外力迸发将牢房门炸了个粉碎!霎时,木屑横飞,满堂恐慌!

    “好啊,你还敢还手!”薛瑾当真气急,抬起手掌就要再打,一旁的温子羽赶忙将其按耐住,并一个劲儿地冲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