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论险不如华山,高不如泰山,五岳随便拿出哪一座山来论名气似乎都能轻易地碾压骊山,在这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此山似乎显得颇为名不见经传,但骊山有一样却是华夏这片大地上众多山峦群峰都不具备的,那就是千古第一陵,始皇陵就建在了骊山脚下。

    关于这座陵墓,古往今来千百年流传出了太多的传说,也充满了无数的传闻,一直都被蒙上了一股神秘的色彩,到如今关于皇陵的研究始终都未停滞,可世人对这座陵墓了解的却是百分之一二都达不到,连知道的那点皮毛也不过是猜测和推断出来的而已,真正的底细世上知晓的人恐怕就寥寥无几了。

    而在这寥寥无几的几人当中,就有三个如今一同出现在了骊山后的秦村的一间小院里,古井观的向缺,上一代赊刀人王仙芝,还有守皇陵的王二楼。

    这天晚间,夕阳日落之后,秦村院落中,三人负手而立翘首望向始皇陵,天边残月如钩,今儿是一月当中的阴气最重的一天,也叫阴日。

    王二楼转过头,皱眉看着王仙芝说道:“人怎么还没到?错过今天可就要再等一月了,一月前,一月后有什么变故,你,我和他谁能说的清?”

    “快了……”王仙芝淡淡地回了一句。

    向缺笑着看向征蹲在地上玩着手指的儿子说道:“他这个爹,肯定比你还要急,二楼子你就稍安勿躁得了”

    此时,骊山东侧,两道人影步履匆匆地正往秦村方向赶来。

    王惊蛰颇显不耐地说道:“哪里有这么赶路的?下了火车就匆匆忙忙的,咱不能找个地方安顿一夜然后再走么?”

    “闭嘴!”小草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句。

    王惊蛰顿时一收声,砸吧着嘴嘀咕了一声:“莫名地就心焦气躁,又到日子了?”

    离开川中之后,王惊蛰和小草就直接坐了一趟火车前往长安,一个多小时前到了长安,在车站的时候他俩打了一辆出租就到了骊山脚下,下了车就马不停蹄地往骊山后的秦村赶,始终都在路上一直都未停歇。

    一时三刻之后,秦村的村路上出现两道年轻的身影。

    前面的小院里,王仙芝之前略皱的眉头也松开了一分:“人来了”

    向缺拉了下蹲在地上玩了半天手指的向征,轻声跟他说道:“身为你的父亲,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因为事实就是这么的现实,如果能上九天揽月或者下五洋捉鳖来挽救回你,我也肯定义不容辞在所不惜,但现实的残酷却是我为你奔波了多年,却始终都无法找到为你改命的方式,如今我能寄托的希望也就是这一缕天道气运了,儿啊你珍重吧”

    向征:“呵呵……”

    当王惊蛰来到小院中,看见负手而立的三人时,脸上的神情是相当精彩的,好几种表情都掺杂在了一起,有吃惊,不解,迷.shu16.cc茫还有懵逼,他虽然是失忆了但一身武功却未失,只一眼他就品出来了,这三人绝对属于那种传说中的绝世高手。

    特别是在看到王仙芝的时候,王惊蛰的脑袋有那么三四秒钟是一片空白的,父子连心,血脉相连,这是一种任何方式都无法斩断的亲情。

    就像有些电视剧或者电影中的那一幕一样,当父母和失散多年的子女突然相遇之时,总会莫名其妙的产生出一种熟悉的共鸣,大抵就是因为血脉的关系了。

    王惊蛰和王仙芝之间的对话很简短,利索和平白,就宛若今天早上他们还曾经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了早饭然后各自离家,晚间有相遇了一样,没有任何的激动和热泪盈眶。

    王仙芝冲着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