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芜愣住,她看不见白瑾的表情,却看得见那根拽着她衣角发白的手指。她应该是笑的,毕竟死皮赖脸追了谢必安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但白瑾跟谢必安不同,白瑾就是白瑾,哪怕那张脸再怎么像,他也比谢必安有血有肉多了。谢必安就是个古板到极致的人,他不会笑,不会痛,更不会低头,也不会有任何的情感。

    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将他视为谢必安了。她开始叫他白瑾,了解他腹黑,知道他的喜恶。哪怕现在,她能轻易的了解到白瑾现在是忐忑的。

    那么骄傲的人啊……

    心里的怨气仿佛找到了泄口,忽然消散了。

    她心一软,刚想开口,忽然听见白瑾在下方的憋笑:“毕竟少了你,我家的守财奴可少了不少乐趣。”

    “你,家,守,财,奴?”红芜的声音忽然拔高,她气得把袖子一拂,将白瑾的手甩开,“那你就守着你的林志玲过下半辈子去吧!”

    她气呼呼地转头,没有等到预料中的挽留,却听见身后白瑾笑得开怀的声音。红芜难堪地一咬牙,飞速地走了。

    谁再理他谁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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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瑾毫不意外地在第二天早上看见了门口瞪着他的红衣女鬼。

    “早啊。”白瑾若无其事地朝她打了声招呼,进了洗手间,身上还穿着蓝色的丝绸睡衣,脸上还有些没睡醒,他过了会儿出来神采奕奕,明显是洗漱完毕。在红芜的高压下又面无表情地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端了两份煎鸡蛋出来,还神色自若地朝着红芜问了句:“要一起吃吗?”

    红芜一扭头:“我回来拿我的伞。”

    白瑾点点头:“我给你收进柜子里了,你找找。”

    白瑾坐在餐桌上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淡定地吃着早餐,听见门口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也不为所动。

    直到红芜拿着伞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找到了,那我走了。”她说。

    白瑾点点头,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知道了。

    红芜见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十分不甘心地回头吼道:“你没什么要说的了?!”

    白瑾想了想:“一路顺风?”

    红芜觉得白瑾这个人是不是人格分裂?怎么跟昨晚上那个“声泪俱下”挽留她的人不太一样?他难道不应该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走上来抱住她,带着温柔的眉眼,深情地告诉她不要走嘛?现在跟谢必安那个王八蛋一样事不关己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

    他果然就是有人格分裂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