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腐臭扑面而来,林止蔺差点被呛得哭出来,伸手捂着自己的鼻子慢慢靠近。地上的尸体已经重度腐烂,甚至能看到森森的白骨,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倒在地上,四周还有随腐臭气息而来的蝇虫,林止蔺忍着恶心看地上的白瑾面不改色的伸手查看地上的尸体,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学法医的真是连人的本能都没了啊。

    白瑾让林止蔺打开手机手电筒,自个儿拿着手机就“咔咔”地拍了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捏过尸体侧面的脸,林止蔺手电筒照过来的时候恶心地惊呼出声:“喝,这腐烂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了,脸上都生蛆了。”脸颊那一部分烂得能见白骨,白瑾对着脸足足看了一分钟,在林止蔺和阮珠惊恐的目光中将手伸进尸体的嘴里,似乎在摸索什么。林止蔺拿着手机别过头不想再看,简直恶心得要吐出来了。

    这学法医的都是变态啊……

    “是个男性,牙齿磨损严重应该经常吃肉,从形体样貌看应该是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白瑾一边摸索着尸体的躯干,一边说着。

    林止蔺见鬼似得看他:“烂成这样了,你还能看出形体样貌?”

    白瑾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我看死人,你看鬼,都是一样的。”

    林止蔺说:“我看鬼可不像你这么变态,上下其手的。”

    白瑾不再理他,专心地检查尸体。

    “奇怪……”白瑾忽然开口,“没有伤口,没有中毒迹象,简直就跟在睡梦中死亡一样。”

    白瑾将尸体的嘴部用手撬开,用手示意林止蔺靠近一点,林止蔺捏着鼻子转过头去表示并不想看,但还是走到尸体旁边蹲下。

    “后槽牙镶了牙套,有修补的痕迹,而且牙套磨损很轻,像是刚弄上不久……”白瑾出于谨慎还是掏出手机照了下来,他微微眯起双眼略带沉思地看着尸体,说:“看衣服像是村里的人,你们最近有谁走丢了吗。”

    这后半句话显然是对着旁边站着的阮珠说的,阮珠抿着嘴上前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说:“最近没听说谁走丢了啊……”

    “那有谁牙不好去看过牙医没。”

    阮珠想了想,摇摇头:“这我就更不知道了,寨子里的人牙不好都是去找大土司,很少有人去看外面的牙医,更别说牙套了。”

    白瑾觉得奇怪,不是寨子里的人,怎么这衣服跟土家族的衣服这么相似?蓝黑相间的圆领琵琶襟衣,下身穿着土家族特有的青、蓝布加白布裤腰。

    “离你们最近的土家族寨子在哪儿。”

    “那可远了去了,得靠近石柱那边了,巫山就咱这一个村。”

    白瑾想了想,觉得再这样想下去也没辙,于是起身说:“报警吧,荒郊野外发现尸体,总得报备一声。”

    林止蔺赶忙点头,他已经快受不了这扑面而来的恶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