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婷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小杯花,她那悉心呵护的样子,好像怕摔了它。

    奚榕不太懂花艺,但他一眼看去,就觉得这个花很漂亮。

    “奚医生。”萧婷璀璨的双眸含笑看着他,“好看吗?”

    奚榕不知不觉,眼中泛起了涟漪:“好看。”

    萧婷的小脸恰好凑在花丛後,人b花娇。

    “这是我花艺课里完成的第一个作品,我想,把它送给你。”萧婷把它挪向前方,看了看他的桌子後,放在了笔筒旁,“是不是很有意义?”

    奚榕的眼皮又跳了。

    他接手过的病人很多,但从不可能接受任何钱财贿赂,就连送礼也是一律拒收。

    只有患者送一些特别的礼物,他才会收下,例如一个自闭症男孩给他创造的一幅画,或是一个失去儿子的抑郁症母亲给他做的烘焙。

    今天的花,他也没理由不收。

    他的桌子乾净且空旷,除了电脑、键盘以及笔筒、本子这种办公用品,从不放什麽别的东西,现在多了这个小杯花,倒是觉得视觉都明亮了起来,整张桌子都变得有了活力。

    “谢谢。”奚榕礼貌地道谢了,也没拒绝。

    但小姑娘问的最後一句话,他选择避而不答。

    这场谘询结束了,奚榕後面也没病人了,稍作休息片刻後,他起身离开办公室,往病房大楼的方向走去。

    这会的住院楼里很安静,患者还都在病房里,也没什麽躁动现象发生。

    奚榕直奔办公室,和今日的日班医生交接了一下,最主要的,是要他要特别重视那位危重患者的情况。

    这时,黎涵在他身後站在,怯生生地叫了句:“奚医生。”

    奚榕睨了她一眼,冷然问道:“什麽事?”

    自从他上报了那件事後,黎涵便暂时失去了收病人的资格,和一些实习医生没什麽区别,只能跟在主治医生後面学习。

    当然,如果她家没那层关系,这种严重失误,恐怕早就当场将她开除了。

    但那件事後,黎涵跟着奚榕时,还是有些小畏惧,此刻的声音都轻了几度:“一会你去韩琴那边的时候,可以带我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