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色,虚冷的汗水,颜哲浑身僵硬的无法动弹,整个人就好像被什么力量给封锁住了一样。

    原本应该蝉鸣不断的夏天,此刻竟然诡异的寂静无声,颜哲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剧烈的整个胸腔好似被一只大掌给掐住了一般,又紧又疼。

    颜哲不知道时间持续了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很久很久,直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干净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少年稚气的呼喊声:“颜哲。”

    随着他的名字被喊出,那种被隔离出的空间瞬间被打碎,虫鸣声再次回归,全身的血液回流,身体也不再是僵硬到无法动弹,但也许是惊吓过度,甚至还有几分虚软。

    颜哲猛地后退,转头看到端着一盘炸鸡和一杯可乐的温然站在他不远处,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跑了过去:“表嫂!”

    温然将炸鸡朝颜哲递了递:“厨房刚做好的,要吃吗?”

    颜哲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整个人都快要吓的七窍升天了,一叠声道:“表嫂,温然,你跟我说实话,我,我身边是不是有跟什么东西?”

    温然歪了歪头:“你...看到什么了?”

    颜哲瞳孔微缩,尽管努力在平复,但声音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微颤:“一,一双鞋,就在那边!”

    只不过当颜哲再转过头朝那扇窗户的方向看去时,窗帘是垂落的,窗户是关着的,下面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颜哲慌乱中带着不可置信:“我刚刚明明,明明在那边看到了一双鞋,红色的,那种裹小脚女人穿的鞋!”

    温然道:“既然亲眼所见了,那你现在信了?”

    二十多年的世界观早在刚刚被绣花鞋暴击的过程中碎到不能再碎了,颜哲本身也不是一个铁齿的人,到现在,他都亲眼所见了,身上汗湿的衣服都还没干呢,还有什么不信的。

    温然道:“你的确是被鬼缠身了,而且纠缠的时间不算短,甚至比你开始做噩梦的时候还要早,也许是因为跟你越缠越深,它慢慢的能通过梦境影响你,再过段时间,恐怕就不仅仅是梦境影响了。”

    颜哲脸色再次一白,他想问为什么,他从来不是在外面乱来的人,到现在他连恋爱都没谈过一次,更没有害过什么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这种事。

    看着白白净净,年纪并不大的温然,颜哲道:“表嫂,你能看出我的情况,你有办法解决吗?”

    温然道:“你外公认识我师父,足以证明你外公应该有一些懂这方面的人脉,虽然你外公不在了,但人脉应该还在,你可以去找一些靠谱的大师看看。”

    他都说了不会在祁家搞什么封建迷信,现在当然也不会随便乱来,更重要的是,他是真的就剩最后一张符了。他来到这个世界,是整个人过来的,全身上下只带了一张祛煞符,一枚铜镜,和一个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再也不能用的手机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唯一的那张符,也被他放进符袋里给了颜哲当见

    面礼,现在真的是穷的叮当响了。

    而且他其实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玄术,他看的纯粹是谈情说爱,又不是灵异文,自然不会去描写这方面的东西,对于这个世界的玄门,原本的‘温然’因为不相信,只将道观当做一个可以寄身的地方,甚至觉得那就是封建迷信的骗局,因此格外排斥,他来了这里之后,莫名其妙的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但原主记忆里就没多少这方面的东西,所以他也一无所知,如果颜哲能找到靠谱的大师,他倒是可以对比看看他与这个世界中的玄门中人差距有多大。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