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所有实验都获得极为满意的效果,后勤处那些千刀杀的要求找能言善辩的军人大量实施战前动员,喊口号,洗脑什么的。而法军当下的这个战斗意志很难找出足够数量能够鼓动作战意志的家伙,所以一些进攻未免打了些折扣。

    法国不缺乏演说家,总司令部经过讨论,认为紧急征募演说家,可让他们服用吸食“防毒气药物”后发表演说。总之,种种计策井喷般涌现出来。这在法国总司令部也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然而当总司令部要求后勤部门继续提供“防毒气药物”用以接下来要爆发的大规模进攻战的时候,后勤部门表示,“药物已经用完,你们得再等等。”

    这样延误战机的事情差点让总司令部把后勤部门送上军事法庭,法国方面的电报立刻飞向了万里之外的中国。

    人民党商务代表王斌言辞恳切的对法国公使说道:“虽然我们没有进行过足够的研究,但是这种药物必然会导致相当程度的副作用,我们已经把这些药物列入我们的《麻醉品管制条例》附带的管制药物名单。所以我希望贵国能够对其进行更多研究之后再考虑大规模使用。”

    法国公使礼貌的等王斌说完,他环抱的双臂压在桌面上,上半身探进了桌面之上。用一种带着真正焦虑的语气,法国公使问道:“请您说吧!您到底要开什么价?”

    1917年4月4日,戒备森严的巴黎卢浮宫前,中国公使以及工作人员和法国人一起仔细的把法国从中国掠夺走然后在卢浮宫展出的“战利品”送上了汽车。长长的车队将开往瑟堡,中国文物将在那里装船开往中国。同行的还有为数不菲的白银,这就是王斌要求的代价。

    中法对此事达成密约,中国不承认销售任何药物给法国,同时法国在战后也不能以任何理由或者方式将这些“防毒气药物”返销中国。也就在这些被掠走的中国文物装车前的一天,法国委托英国军舰进入长江紧急驶向芜湖,在芜湖接收“防毒气药物”后转而开往欧洲。力求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些货物运抵欧洲,运抵法国。

    对法国来说,上一次尝试不仅仅组织起了许久不见的真正的进攻,而且还达成了另外一个原本没有想到的效果,可以大量消耗掉那些“有叛国意图的危险军人”。后防补充的新兵战斗意志远比那些被战场折磨了三年的老兵更强悍,新兵的忠诚度更可靠。法国上层已经被1916年法国军队险些集体叛乱的事情吓坏了,不敢对那些老兵下手仅仅是为了维持军队。有了全新的解决方法,他们感到心中仿佛一块大石头落地。对“防毒气药物”尽快抵达法国则充满了加倍的渴望。

    “陈主席,这么做合适么?”商务代表王斌固然谈成了大买卖,可王斌对法国准备大规模使用这种兴奋剂感到很是不安。

    “德国人有先进军技,法国人靠神功护体。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陈克倒是没有王斌这么多愁善感。法国人一战后期组织死亡冲锋对陈克可不是什么“新闻”。如果不是知道法国人的尿性,陈克原本准备把药物卖给英国人的。

    一战的战场上,兴奋剂已经极为普及。英国战后多了几十万参过军的瘾君子。法国人则是靠死亡冲锋消耗被地狱战场逼的要叛乱的法国军人。原本陈克并不知道这点,这还是托了法国人的福,法国女导演拍摄了一部描写斯大林格勒战役电影,名为《兵临城下》。陈克能记得这部电影,是因为道路的原因,他和几个兄弟与妹子看完电影后走路回家。

    后来又有新闻讲,这位女导演拜访俄国的时候被苏联老军人丢石头抗议,各个论坛经过讨论,总算是把法国一战后期死亡冲锋的事情给挖了出来。

    法国人自己都对自己人如此残酷,陈克没有理由比法国上层更仁慈。至于英国人方面,冰毒上瘾远比海洛因上瘾好治疗的多。陈克已经明确命令王斌,让他对前来购买这些药物的法国和英国的政府采购员强调再强调药物可能会带来的后果与副作用。在没有任何强制的情况下,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麻醉品贸易是完全合法的。在人民党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之后,就完全没有理由拒绝英法政府提出的采购请求。

    王斌从没有看过电影里面林青霞出演的东方不败说“你有西洋科技,我有神功护体”的话,所以也理解不了陈克的幽默感。而且王斌比较在乎的是人民党的这个道德水平,所以他还是劝道:“陈主席,这个头开了之后,只怕后患无穷。”

    “王斌同志,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那些极端的环境。你走过钢厂的天桥么?脚下就是几千度高温的钢水,人掉下去立刻渣子都不剩,彻底烧成飞灰。你有过连续十几个小时开汽车么?你经历过身前身后每一秒钟都有炮弹爆炸的战场么?我们人民党现在不用这些东西,是因为我们的战士知道为何而战,所以他们能够忍受这样可怕的环境。可是很多极端条件下的工人就不能忍受。更不用说那些为了协约国资本家而战的欧洲各国军人了。我们当然不会允许这些东西在国内流行,这个你放心。而你也不要用泛道德主义来考虑这种贸易,在无可逃避的现实面前,人们的道德考量是不同的。饮鸩止渴,渴极了毒酒也是得喝的。”

    听着陈克的话,王斌沉默了。他非常清楚陈克和人民党在禁毒反毒的立场上到底有多坚定,可是这个世界就这么残酷。为了获得战争的胜利,法国公使是苦苦哀求王斌同意提供药物。只要法国的态度有一丁点的迟疑,这买卖就做不成。法国人没有任何迟疑,法国人有的是一种强烈的渴望。

    至少那些被掠走的国宝终于能够回国了!王斌此时只能用这个理由安抚自己。这也是他唯一能够找到的让良心得安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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