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车,黎很快的对她审视了一眼,眉心就微蹙了,声调低稳但是语气带着一抹忧心的问:“你今天在银行做什麽?为什麽这麽累呢?还好你没再自己走回来.”

    她的双眼直视着前方,当然不敢回覆她是”在银行”做什麽.黎没有沉默着等她回答,而接下去问她吃过午餐没,她点头说吃过了,黎於是看起来稍微放心一点的样子.不到五分钟,他们回到家,发现她从家里带来的登机箱和大手提袋并排摊在沙发上,里面已经整整齐齐的收拾好东西.

    见到这景况她不觉大吃一惊;她已经不太记得爸妈曾帮她收拾行李,旅行时她不帮可伊收东西,当然她也不像有些她认识的贤妻那样帮老公收行李,但是,黎竟然把她带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折叠得好好的,收拾得整齐且有秩序.

    见她那样惊讶的表情,黎的面庞浮现出浅浅的窝,带出一抹接近腼腆的微笑,然後他轻声而含蓄的说:“我没有急着要你走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你回来後有没有力气和时间打包,我有空就先做一点,一些细部的东西我还没有收.”

    仍然在惊异中她诚挚向黎说谢谢,上前去看了箱子和提袋里的东西,发现黎果真是组织力极强,箱子过来的时候,是可伊照她的指示帮她收的,来了之後,她的东西在这两天里就渐渐四散各处了,现在黎帮她收拾得井然有序,b较小的手提袋里是她住院会用到的东西,登机箱里有她带来准备去银行可以穿的衣物,也就是说不用带去住院.在她检视这些衣物时,才发现她穿过的衣服都已经清洗乾净,松软舒服,透着淡淡的,清新的味道.要穿去医院的休闲衣K和袜子都折好放在旁边.

    她在心里佩服得五T投地;帮她收拾已经出乎想像,把衣服洗好简直可以列入神蹟–但是,如果今天不洗,难道带回家去过两个月等她从两个手术康复後再拿出来洗吗?

    所以,她不禁心想,黎今天是在家当玛丽亚了….而这些事情,很可能早在他的设想之中,时候到了他就照计划行事.

    但是,她的脑子,在心上有事时,就完全顾不到任何别的事,只记挂着要怎麽去跑天霸这一趟…

    想到这里,心底里歉然和愧意,都像冬日湖面上升起的氤氲一般,雾雾地迷漫了她整个x膛.

    一旁的黎,单手闲适的搁在长K口袋里,温和贴心的说:“剩下的东西,我想你顶多需要个十几分钟就可以收拾好,所以我们不需要赶什麽时间,你要不要去躺会儿休息一下?”

    她”嗯”一声并且点头,但同时也在心里估量自己,她究竟需不需要去休息?也许在银行时觉得倦乏无力,但是现在回到黎这儿,心定下来之後,好像人就没有那麽虚疲了,而且,接下来她要躺的时候还长得很,好像也不需要现在就去躺着….

    她想了想,回答黎说她觉得还好,不是那麽需要去躺着了,於是黎建议她去洗个澡.这完全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没错,等她进医院後,下一次见到温热痛快的淋浴不知道会是什麽时候了.於是她好好地把自己清洗了一番,收拾好最後零碎的东西,穿上要去医院的整套轻松休闲衣.

    在她把箱子的拉链拉上时,黎轻揽过她的肩,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眼底带着一抹近乎痛楚的怜惜,然後就无言的拥住了她.

    室内很沉寂,很安静;冬日的晚午,天空的颜sE好似出自sE盲的眼眸.她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被他拥着,千言万语般的心跳声就在她耳盼;不知不觉间,她整个心神都飘飘然地进到一个安全而隐密的所在,而感觉温暖和祥和.

    好一会儿後,黎轻轻放开她,沉静而冷静的说:“等会儿到医院去後,你大概就会很忙了,有两件事情要先问你,也想提醒你.”

    她望着他认真的点头,然後黎低低问:“後来御天有跟你联络吗?你知道他什麽时候回来吗?”

    这蓦然提醒了她,她还没有跟黎说御天的行程,於是她简单告诉他御天星期日晚上到.

    黎垂下目光,想了一下,问:“你知道在医院你可以指定只有哪些人能够进加护病房看你吗?”

    她意外的抬了一下眉毛,进出医院这麽多次,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规矩;想像中这也有道理,在加护病房的病人,的确不适合见很多访客,而加护病房区要控管进出的人也b较容易.

    她摇了头,但是马上就明白黎问她这句话的用意.

    虽然想像她可以明白,但黎仍然继续说了下去:“你星期四开完刀,是一定会被放进加护病房的,如果一切情况都不错,也许星期日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