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这地界,本来算不得最繁华。我们这栋大楼,你上上下下去转一圈。为什么我们楼上楼下的公司每隔两年就要装修一次?”王总叹息,“因为换人啦,开不下去了!知道吗?”

    “咱们公司七八十个人,要是撑不下去,那是七八十个家庭。丢了工作,吃不起饭,难道这是你想要的吗?”

    梅平伦一个字也没听懂,皱着眉头说:“王总,我只是提议找人来,好好检查一下厕所,最好重新装修一下?”

    王总瞪大了眼睛:“…这哪里是装修的事?你没听到受伤的小徐在那里喊看到了黑烟…”

    梅平伦几乎想笑,万没想到这个吃斋念佛的老板疯魔到了这种地步,还当真相信了小徐临时诌出来转移视线的说法。

    他脸上怀疑和嘲讽的表情太过明显,王总沉下脸,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还真别不信。”王总说,脸色愈发沉重,“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梅平伦扬起眉毛:“什么?”

    “女厕所中间那个隔间,改造过。”王总说。

    ——————————————————————————————

    一句话说出来,原本胸有成竹的梅平伦,彻底摸不清楚头脑了。

    原本以为王总苦心积虑阻拦他请人调查瓷砖碎裂的原因,是因为他想掩盖女厕所隔间被改造,装了摄像头的事实。

    可是他还没有追问到这里,王总却一脸坦荡荡,主动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好像是…以前也有清洁工反应过,好像中间是要窄一点。”他谨慎地挑选着措辞,小心翼翼地回答。

    王总的脸色却越来越惶恐,像是想起什么恐惧的往事。

    “中间那条下水管道被彻底改造过,马桶底下安了移位器,跟其他两个隔间不同。”王总一股脑地说,对装修时的细节记得清清楚楚,“是因为…要化煞。”

    “化煞”是什么?梅平伦一脸迷茫。

    王总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得仿佛耳语:“南城这座兴达大厦,在我们公司搬进来之前,烂尾了四五年的时间。每次被转手之后,收购它的老板都会莫名其妙出事。”

    “第一任老板姓袁,兴达大厦还在盖的时候就遭遇意外,司机疲劳驾驶,让一个百亿集团的老总出了车祸,留下一地鸡毛。”

    “兴达大厦建到一半,资金链断裂,好在那几年房地产业正是黄金年代,很快就找到了下家…”

    “可是这次的老板,刚刚签了合同没多久,就被包养的情人伙同奸夫,勒死在自家别墅的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