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从离奇的梦境中醒来,还没彻底清醒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争吵声,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叫了寒聆玉的名字。她心下好奇,想着何人敢在清幽的竹园如此喧闹,就起身出去看。

    竹园的院子里站满了人,各门各派的都有,其中太玄宗居中,与昆山弟子们的站位形成了对立之势。中间空出来了一块空地,地上摆了一具担架,上面似乎躺着个人形,被白布从头到脚蒙了起来。

    “摇光真人,尸体就摆在眼前,你还不肯承认吗?”追月站在宋雪歧身边,开始替师尊发话。

    一旁另有一个太玄宗的弟子,走上前去蹲下,将蒙着的白布掀了开来。在场之人都发出一声惊呼,担架上躺着的正是太玄宗主宋雪歧的夫君,靳云。他显然已经死了多日,脸上已经出现了尸斑,双目大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怖。

    林向晚见状心下大惊,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仔细看。

    “他怎么死了?”

    “靳师父肩膀上的剑伤,难道不是你的手笔吗?”追月向前一步,咄咄逼人地质问寒聆玉。

    “他肩膀上的一剑,的确是我刺的,但杀害他的另有其人,我那一剑并未伤他要害。”寒聆玉试图解释,见到靳云的尸首,他心下的震惊不必在场任何人少。

    “聆玉,我早知你心高气傲,不会与人做侧室,但我一心爱你,你若发话我立马就能与阿云合离,你何必下次毒手。阿云与我夫妻几十年,你叫我……”

    宋雪歧说着便哽咽着停下了,仿佛悲伤得无法自已,不忍心继续再说下去了一样。她昨日受了伤,今日一点儿也看不出痕迹来,一身素白锦衣遮掩地滴水不漏,看起来就是个为丧夫而悲痛欲绝的痴情女子一般。

    在场众人听了,纷纷指点起来。

    “没想到摇光真人会做出这种事情。”

    “真的是摇光真人做的吗?现在尚无定论,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天晟府的弟子十一,在一旁想劝众人理性些。

    “不是他还能是谁?依我看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想攀高的,他嫉妒也正常。”

    “这寒聆玉也当真厉害,一方面找了个实力不错的散修,对他言听计从,一方面又欲拒还迎地勾搭着太玄宗主,与人藕断丝连,现下好了,连对人家结发夫君都痛下杀手。”

    林向晚听周围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指责起寒聆玉来,舆论的风向对他十分不利,马上站出来澄清说:“你少污蔑人,讲些颠倒是非的话,那天是你夫君绑架了我,寒聆玉他为了救我才迫不得已出手的。而且点到为止,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活的好好的。”

    “哼!”宋雪歧见林向晚站出来说话,一改凄楚的神情,冷哼一声道:“信口开河谁会信你,阿云不过金丹修为,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他一个弱男子,又怎么可能绑架你。”

    林向晚听了宋雪歧无理辩三分的混蛋逻辑,气得只欲作呕,靳云那个疯子,在宋雪歧嘴里还变成柔弱善良惨遭暗害的弱男子了?

    “宋雪歧,你少惺惺作态,倘若你真的在意他,为何他与你同在洛城,死了这么久你才发现?你来指控本尊杀人,真的是想为他讨回公道,还是只是借机来向本尊发难?”寒聆玉出言反驳,字字珠玑,在场之人不敢再擅加揣测个中实情,都安静下来静待真相。

    “宗主说本尊杀了令夫君,有什么证据吗?”

    “聆玉,阿云的身上除了你那一剑,再无其他伤痕,你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