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央内心崩溃了几秒,等嘴里的苦味完全散去才问:“你感冒了?”

    蒋树愣了一下,倒没想到这姑娘第一句问的竟然是这个。

    “啊……有点。”蒋树像是不太适应别人的关心,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转身靠在桌沿上,看着渐渐冷清下来的街市,又喝了一口感冒冲剂。

    厘央忍不住发问:“你不觉得苦么?怎么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皱眉就能不苦了么?”蒋树手指闲闲地敲了敲玻璃杯,“既然皱眉没用,干嘛要皱眉,我才懒得皱。”

    厘央:“……”她算是明白蒋树为什么总冷着一张厌世脸了,分明是懒的摆表情!

    厘央疑惑,“你天天打工,有时间学习吗?”

    蒋树一本正经说:“成绩不好,所以早点打工,好早点赚钱,不然以后靠什么生存?”

    “哦……”

    厘央信了。

    孟希和厘央没坐太久,厘央把汽水喝完两人就走了。

    回去的时候,厘央看到了蒋树说过的那棵椰子树。

    昏暗的灯光下,椰子树孤独的生长在巷口。

    这里的气候不适合椰子树生长,这棵椰子树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自然长的不怎么样,又细又矮,树干细细的,有的地方干枯,有的地方树皮已经裂开,枝叶寥寥,但树根牢牢的抓着地面,能看出挣扎生存的痕迹。

    夜里厘央做了一个梦,梦到一群喜鹊在她脑袋顶上绕着飞,她捂着脑袋四处乱窜,蒋树站在一旁看着她笑。

    厘央揉了揉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清晨的小镇笼罩在薄薄的晨雾当中,远处是青山绿水,近处是炊烟人家,整个十三镇像坐落于一个碗里。

    厘央推开木窗,窗棂吱呀一声,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是大城市里闻不到的味道。

    她抬头望去,看到了对面的房子,是跟孙奶奶家一样的二层小楼,房子看起来要新一些,应该是翻新过,院子里停着台轿车,栏杆上挂着几件洗过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八、九岁小男孩的衣服。

    厘央微微疑惑,对面应该就是蒋树家,她看蒋树每天打那么多份工,还以为蒋树家里挺困难,可看起来他家应该算是这一片比较富裕的一家了。

    孟希敲门走进来,在她头顶揉了一下,“央央,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