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虚看着步步逼近的侍卫,颇有些紧张和担忧,穆春站在他旁边甚至清楚地看到镜虚的两条腿竟是抖啊抖的。

    镜虚的名号,穆春还未出茅庐的时候就早已耳闻,就是别人口中那个崆峒派掌门的师弟。少时,他颇为仰慕崆峒派等人,等到入了江湖天南地北,及至后来家中事,却始终未能够到拜访一二。

    今日有幸能够再次得见镜虚,偏眼前的镜虚与穆春少时听闻的那些传言颇有误差,穆春看着心口不一的镜虚,却觉得眼前之人更为的真实。

    眼看侍卫就到了他们的面前,镜虚的双腿几乎已经抖成了筛子。他突然拉着穆春小声建议说道“小兄弟,我们就回去吧。”

    穆春看了眼镜虚,又看了眼他那两条抖的腿,他不禁小声问说道“道长,你怕什么?”

    镜虚看了眼自己的双腿,又看面前的侍卫,他含糊说道“怕?我没怕呀。”他口中说着不怕,可眼睛却是滴溜溜地看向前面的侍卫。

    镜虚佝着身子,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侍卫,腿已经不由自主地小步走着往后退着。等到镜虚彻底退到了穆春的后面,他的小眼睛又是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几人,随后拔腿就跑。

    他这一番出人意料的举动,众人只看到他一溜烟跑回来高台的席上。等到镜虚再次坐定之后,他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与左右的福有师傅和朱仲素叹道“哎哟,吓死贫道了。”

    福有师傅未有反应,朱仲素却是出于善意说道“前辈过虑,何惧之有。”

    镜虚拿小眼神看向朱仲素,见他这般说来却觉得无趣,嘀咕说道“换你你不怕,贫道才不信。”

    镜虚已经逃也似的回到了高台,擂台上便只剩下穆春一人面对着公孙伯玉以及凤凰城的侍卫。氛围再次紧张起来,而穆春与公孙伯玉之间亦是对峙,虽经镜虚这么打岔,但最终穆春与公孙伯玉两人依旧站在了对立面。

    只是这一回,公孙伯玉已经不再拔剑,他将对付穆春一事全权交给了手下的侍卫,由他们将穆春或擒拿或驱赶。公孙伯玉对此,他已经做了放任不管的打算。

    穆春看着卷土重来的侍卫们,他倒是并无丁点的怯意非黑压压一片,就这么零星几个,对他而言都只是小意思。他甚至趁着动手之前再次看了公孙伯玉魏琳琅等人,对于公孙伯玉来说穆春是他的兄弟情义,但他更要维护眼下凤凰城的利益,为此他已经站到了穆春的对立面,但又有些于心不忍索性便是不闻不问。

    相较于公孙伯玉,穆春更挂心的自然是魏琳琅。穆春对他二人的境遇十分的关心,棠华的情况凶险,也不知他们夫妇二人能否顺利度过此次难关。

    魏琳琅虽将绝大的希望付诸再次,但碰壁受阻绝不能够打压他的希望和决心。他在擂台下亦是十分关注着穆春的情况,几乎已经准备好一旦穆春失手,他将独自冲到台上与侍卫搏斗——此行他势必要借到昆仑玉一用。

    穆春收回视线,他看了眼逼近的侍卫,视线又是扫到前头被他嫌弃丢到一旁的匕。他扯着嘴,先是一脚踢向匕,随后伸腿一勾,匕就轻而易举的又到了穆春的手上。

    他看着刀面上的血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这把匕割腕滴血认主,穆春透过匕的锋刃看向眼前虎视眈眈而来的侍卫。

    “杀——”率先动手的是中间为的侍卫,他高喊一声这就举刀喝令一众杀向穆春。

    侍卫们迎面杀来,穆春却是按兵不动,他面对侍卫的进攻却是来一个打一个,见招拆招。

    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穆春手持这一把短短匕,面对侍卫的长刀攻势显然是十分不利的。穆春以敌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先是将打头阵的侍卫匕出招为掩护,一个扫堂腿就将他踢翻到了一旁。

    打退了第一个侍卫,他后面那一个显然对穆春有了些顾忌。但穆春并没有留给他多少思考的时间,这一回却是直将匕逼向侍卫的咽喉,而又在侍卫想要后退之际,一个反手将他打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