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和尚……”

    看不下佐田的自言自语了,水野空望着她认真的说道:“有些事,你还是说出来好,说不定我还能帮助你。”

    “你?”佐田真依这次出气的没有再用嘲讽的语气,而是忧心忡忡的说道,“你帮不了的,他们是持正会的人,政府睁只眼闭只眼,你又能做什么。”

    水野空还是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出无助软弱的语气。

    持正会?水野空完全没有听说过,看到和尚穿着袈裟的模样,他一开始还以为佐田夫人加入的是八大宗,没想到却是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新宗教”。

    岛国战后被限制的不光是军备方面,在ghq的大刀阔斧下宫家被废、华族消失、思想文化方面也被迫放开,一个个战前被严格打压的新宗教层出不穷。这些新宗教基本上可以分为四类,以洋教为基础,佛教为基础,神道教为基础,以“科学”为基础。

    “是新宗教?”水野空抓了抓头发,觉得有些麻烦。

    这些新宗教是岛国除合法的黑社会外另一个糟糕的社会问题,林林总总上万的新宗教里鱼龙混杂,有些宗教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有问题,但在宽松的宗教法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实里的警察也不会像影视剧里那样正气十足,闲没事去找新宗教的麻烦。

    可能在大街上走着走着都会有人问你“幸不幸福”,但问这句话的人绝对不是某央视台的外派记者,而是某些名为“幸福xx”或者“xx幸福”的新宗教宣传成员。

    “是恶教。”佐田真依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见过他们的恶行,他们处刑过叛教的人。”

    她的语气如此斩钉截铁,让水野空都不由一怔。

    新宗教与恶教,在岛国很多时候是一体两面的存在,就像奥姆真理教,在还没有做出沙林毒气袭击之前,无论是公开报道还是民间都明白这教派是当之无愧的恶教,但直到袭击发生后才开始着手解决真理教。

    而又是依托了宗教法,在逮捕真理教时只逮捕了首恶者,像是一些其他部员在教派解散后又以自己的名义发展了新的宗教,依然是以真理教为蓝本,而对于这些增殖出的癌细胞,官府又变成了泥塑的菩萨。

    “你是说,佐田夫人会有危险?”水野空神色严肃的正色道。

    “绝对。”佐田真依的话多了起来,“我看过他们的邪恶法事。他们虽然说自己是正常的佛教,但其实背地里却做了无数的龌龊事情。把教徒的钱骗光,宣称教主是唯一的救世主,还有……打死那些退教的人。”

    水野空眯起了眼睛,手中的笔不自觉的转动了起来,一个恶性的杀人的新宗教,一群宗教成员找上了门,到了现在佐田夫人也还没有回家。

    佐田真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而且还是说给一个不相关的人。

    是的,水野空也觉得自己和这件事不相关,他和佐田家的关系也只是邻居,今天帮佐田真依躲过和尚们已经是情理外的事情,就算今天他没有出手,也是情有可原的正常反应。

    看着沉默不语的水野空,佐田真依的眼睛逐渐暗淡了下来。

    我真是个傻子,为什么要说这些话。猥琐男虽然看上去是个好人,可我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告诉他又有什么用,这不过是徒劳的给他添麻烦。

    在家庭破产,被迫搬到足立区后,佐田真依又一次体验到了无助坠入深渊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