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门,汪鸿畅飞也似地扑向燕溪舟:“燕哥!你终于回来!怎么这么晚,我都快被外面的动静吓死了,呜呜呜呜!”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弱小可怜又无助。

    燕溪舟推开他,满脸嫌弃:“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汪鸿畅抽噎两下,不敢再抱着他,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燕溪舟身侧:“外面那群混混晚上一直在外面闹腾,好像认准了咱们这里一样,我都怕他们破门而入!”

    “瞧你那点出息。”燕溪舟白他一眼,“怎么没见岳平?”

    “啊!忘了跟你说,岳平这两天就要搬走了!”

    燕溪舟一愣:“搬走?没听他说啊?”

    “燕哥你最近太忙啦!”汪鸿畅抱怨,“经常大晚上才回来,岳平都找不到机会跟你说。他攒够了钱,要回老家结婚啦!”

    燕溪舟有一丢丢的羡慕,岳平的钱已经攒够了,他的还遥遥无期——关键时不时得付个医药费啥的。

    “那你见到他记得替我跟他说一声恭喜了。”他拿了洗漱的脸盆去了卫生间,今天有些折腾,燕溪舟累了,打算早点上床休息,谁知道真躺上了床,却又来了精神,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穆长云是跟着自己跳下来的?他想干什么?莫非是想救自己?武林盟主救魔教教主,说出来谁信?倘若告诉教里的人,恐怕大牙都会被笑掉,要是跟白道的人说,没准会追着自己跑上几个街区。

    想到这里,燕溪舟忍不住埋进被子里笑了起来。真要能在这里遇上白道的伪君子卫道士,也许说一下也无妨?

    第二天上午送完单,燕溪舟便骑车去了医院。

    跟护士站的人询问了病人的房号后,燕溪舟找了过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病房里激烈的争执声。

    “爸,你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吗?!你打了叶朝啊!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正好,我动手时就没想过善终,反正一把老骨头,也不惧这点折腾。”陈启冷声说。

    “爸,你就没为我想过吗!惹怒了叶朝,我要怎么办!”陈诚焦躁的声音响起,“他在兴景区横行霸道,你昨天那么做……还有那个小白脸!叶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啊!”

    “你不许说小燕!”陈启一声呵斥,“要不是他,老头子我就不是躺在医院,而是躺在骨灰盒里了!你让我为你着想?你借高利贷的时候为我想过吗?你答应叶朝卖房子的时候,为我想过吗?!”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最后说破了嗓音,一阵干咳。

    “爸,我要改了啊,我都说了我会改——”

    “你要真会改,你今天就不会出现在我的病房里了!滚!我这辈子都不想见你,你给我滚出去!”

    “爸啊,你别这样,你告诉我房本在哪里,咱们要想安稳过日子,不能得罪叶朝啊!”说着开始翻找起了病床的床头柜。

    燕溪舟在门外听着,陈老头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再刺激下去,保不准人得昏过去,于是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