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本次守备的第一波上城队伍,第一面旗的防御阵地是冰墙,第二面旗是西山塬,第三面旗是东山塬。

      紧接着,陈平又一连升起九面标旗,以三面一组悬挂在之前的三面旗帜下面,他们是预备队,依照梯次,随时准备替换入阵。

      兵旗就位,将台之上升起将旗,正前一旗【平戎苏】,西面立旗【轻骑田】,东面则是【白狼柴】,分别明三方主将,职责分明。

      再之后,两面帅旗徐徐共起,右边一旗白底黑字,书【河间监军阴】,左边一旗黑底白字,书【河间将军李】,自然是李恪和扶苏的主旗。

      李恪与扶苏共登令台,就位在冰墙之后十五步,高达四丈,俯瞰战场。

      扶苏回望了一眼身后挂满旗帜的将台,啧啧称奇道:“也不知你脑子里哪儿来这许多不同于常的东西,竟将调度与指挥分开,又将将旗与将领分开,真是……”

      李恪扶着栏杆笑了一下:“将主战事,身居于前线,厮杀当中难免会情绪激动,无法总揽全局。此番注定是一场持久战,我们物资充沛,人力有缺,在守住城防的同时保存好士卒体力才是首重,而这一点,阵前的将领是控制不好的。”

      扶苏点零头:“头曼的军伍清点出来了么?”

      “十六面万骑大旗,按着匈奴普遍超编的把戏,人数大约在二十万上下,我猜这已经是他大部分军力了。”

      “连三十万也没有?”

      “金蝉脱壳嘛,若是不把壳留在乔巴山,他如何摆脱得了上将军?”

      “正是此理!”

      二人谈笑之中,匈奴大军在三里外列队驻扎,头曼眯着眼观望着彩旗招展的冰塞,叹口气:“左右山塬陡峭,不仅马不能越,就连适合人去翻越的长度也只有三四百步,并不比隘口宽敞。若是秦人打定主意死守不出,此战,难以速胜。”

      有将军拱手请命:“单于,齐达木部向您求战!”

      “准!”

      一令下达,匈奴阵中战旗摇动,一个万骑方阵脱列而出,向着冰塞正墙呼啸而来。

      领头的骑士振臂高喊:“他们的城不高!纵马骑射,用我们手中的狼牙淹没他们!杀光他们!”

      马队疾驰抵近冰塞,骑士们在领骑的带领下驾驭战马斜掠过冰塞城墙,在四五十步的距离纷纷张开弓箭。

      一箭射出!

      漫箭雨高飞而来,李恪手扶着栏杆,一脸果然如茨表情。

      “当真是半点惊喜也不愿给我。”他轻轻抱怨着,对着令兵朗声下令,“传令,横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