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老子瞎呀!”

    陈三立马求饶道:“小人知道错了,还请大人给我一次改过机会。”

    此话一出,其余几人也连声求饶。

    “给我跟上。”陈骞道。

    走了几步,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骆玉珠本正在给骆琰掸身上的雪,察觉到陈骞的注视,秉着不得罪官家的原则,对着人礼貌一笑。四目相对,那人立马回头,继而大摇大摆地走了。

    骆玉珠也不生气,她转头继续安慰弟弟。

    见陈骞等人离开,林秋月轻舒一口气,开始大骂起李三来,骆玉珠听了个囫囵,也大约知道了。李三就是刚刚那个无赖头子,乌拉之地,流匪甚多,他就是其中之一,整日里领着一伙人,不屯田,也不干活,东游西荡做些偷鸡摸狗的活计儿。

    骆玉珠牵着弟弟,回想刚刚陈骞临走前的回头一望,终是不放心道:“秋月,那陈千总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林秋月惊讶。

    骆玉珠摇头:“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林秋月朝着刚刚那一伙人离开的方向看了眼,继而低声道,“那人以前可是个土匪。”

    “土匪?”

    林秋月点头:“土匪头子,官府拿他也没有办法。后来边境起了战事,朝廷招安,那人就去了霍勒津,半年前才来的乌拉。不过人是真的厉害,你不知道乌拉城从前可乱了,许多流匪在这里闹事,官府都管不下。但自从这人过来之后,那些流匪再也不敢闹事了,我娘说这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恶人还须恶人磨。”

    回了家,骆玉珠让骆琰先去换身干净衣服,再给人打了盆热水洗漱。待俩人身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她才进东侧大屋,将母亲扶出来吃饭。

    张氏这些日子身子总算是好了些,也不用再总是窝在榻上了。每逢晴日还会让人搀扶着在院中晒晒太阳,做点针线活儿。大夫嘱咐她须得静养,放宽心不可多思多虑。她明白事到如今,一家人还能聚在一起,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也尽力平心静气不去多想。

    ……

    半个月后。

    穿红戴绿的媒婆说了好半天,众人才听明白,她是应陈千总所托,来向骆家二姑娘提亲。怪不得一进门就问哪个是二姑娘,双眼不错开地盯着骆玉珠上下打量着。

    骆玉珠站在姐姐身后,心中止不住的战栗,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张氏久病缠榻,对于媒婆口中的“千总大人”不了解,骆玉梧和苏姨娘常常出门,却是听了一些消息。

    那媒婆还在说:“二姑娘果真是秒人儿,怪不得千总大人这般挂心。想来他日成婚,俩人必然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