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毛帽、口罩和粗框眼镜的徐牧恩赶到「极北」时,已经过午夜十二点了。

    平常日的一楼大厅里没几组客人,稀稀落落地散在各个暗处小声聊天喝酒。他很快就找到一人独坐在吧台的康为予,他走过去,用力地拍了对方一下。

    吓一大跳的康为予回头正想骂人,一看是被自己call出来的徐牧恩,只意思意思瞪了他一眼抱怨,「你g嘛啊,很痛欸。」

    「我才想问你g嘛心情不好咧。」徐牧恩脱下大衣坐到康为予旁边的空位上。

    就是心情不好才大半夜找人出来喝酒的康为予嘴y反驳,「我哪有心情不好。」

    「最好是。」徐牧恩赏给康为予一个大白眼。

    这时酒保靠过来问徐牧恩要喝什麽,他回答,「SeaBreeze。」

    康为予跟着点,「我再一杯Martini。」

    酒保点点头,着手调酒去了。

    徐牧恩斜睨康为予,问:「说吧,为什麽心情不好?」

    他接通康为予的电话,一听康为予的声音,就知道这人有事。虽然康为予的第一句话是「出来嗨」,但凭两人的交情,他马上能听得出康为予的心情很差,差到非得藉酒浇愁的地步,不然不会三更半夜的还找人出来喝酒。

    康为予知道自己被徐牧恩看透透,他也没再嘴y,而是叹了一口气,说:「我姊她们又双叒叕和我爸杠上了。」

    徐牧恩抿了一口酒保送上来的调酒,关心道:「前几天不是才因为三姊怀孕大吵?这次又是为了什麽事起争执?」

    康家老爸和nV儿们水火不容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康为予夹在两方中间过的水深火热也不是新鲜事,徐牧恩就某方面来说是十分同情康为予的,虽然他家里人口复杂,但至少表面上大家处得和乐融融,私底下也没什麽箭拔弩张的气氛,最起码大家都能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康家连过年团圆饭也是各自分开解决的。

    「我二姊当着我爸面前出柜了。」康为予趴在吧台桌上,闷闷不乐地抱怨,「我怀疑二姊是认真想当场气Si我爸,你说啊,他们明明是亲父nV,为什麽要Ga0得像仇人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康为予的家事,徐牧恩也不好说些什麽,只能拍拍康为予颓塌的肩给予无声的安慰。

    康二姊是同X恋的事,b较亲近的平辈们都知道,徐牧恩是其中一个,他还看过康二姊的nV朋友,是位娇小可Ai的nVX,康二姊十分保护对方,他们曾经吃过几次饭,席间康二姊对nV朋友照顾得无微不至,剥虾、剔鱼骨头、挟菜、装汤的,要不是仍有其他人在,大概是直接上手喂食了。全程围观的徐牧恩都要怀疑,这个从小认识、被称为暴君的康二姊是不是让人魂穿了。

    在场的徐牧恩看得只敢在内心咂舌,身为自家人的康为予可没那麽客气,直接吐槽他二姊的行为,Ga0得康二姊的nV朋友害羞到不行,拒绝再让康二姊「服侍」,然後,康为予就被康二姊揍了一顿。

    想到康二姊的个X,徐牧恩疑惑地问,「二姊不是不想你们老爸找她nV朋友麻烦,所以一直没出柜吗?怎麽突然就……」

    康为予再次叹了一口长气,烦闷地说:「我爸b二姊去相亲,大概是怕二姊也和三姊一样去借JiNg生子吧。」

    「……bnV儿相亲这种事,可真是你爸的作风。」徐牧恩沉默半晌,才勉强吐出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