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世界的广场上,无数人在各干各的,修行的有,驻足观望的有,甚至连带着小孩,前来参观却不得要领,被小孩烦得晕头转向的大人,也比比皆是。

    因此,余楚佩吹起海螺号角,也没有任何人会感到奇怪。

    在这南疆的大地上,人们崇尚着自然的生活方式……而自由,就是这自然生活不可缺少的一个作料。

    吹螺号这种行为,当然能够被允许。

    “你吹螺号有什么用?”王川站在余楚佩的身旁。

    在这次复苏之后,吸收了海之号角的力量,余楚佩整个灵魂体变得近乎实质化,如果双脚落到地面,几乎没人能看出来,她是一道虚无缥缈的灵魂。

    “叫人。”余楚佩眼中有些怀缅“如果我那些姐妹们还活着,还苏醒着的话,听到我吹的曲子,便会过来找我。”

    “而你,也不需要再通过当‘货物’的方式,前往大渊。”

    “她们当年欠我的人情,足以让你享受一个祭典的名额。”

    王川眯起眼睛。

    “这祭典的牵涉,未免有些广泛了。”他看着放下螺号的余楚佩“当年你跟我说的时候,把这个祭典形容成了‘魔门内部百年一遇’,但现在看来,并不仅仅是魔门的门众,能够去参加这个祭典。”

    “你又知道了些什么?”余楚佩转过头,饶有兴味“说说看?”

    “我从一个巫族女孩的口中,得知了她拥有一个祭典的名额……”王川耸了耸肩“从这个信息,推算出别的问题,我想对于有脑子的人来说,并不困难吧。”

    “居然会有人将祭典的信息告诉你?”余楚佩吃了一惊“她跟你什么关系?”

    “半个敌人?”王川语气轻松“不过安啦,我已经在她的神魂里,种下了邪剑胚……就算她再度醒来,也会丧失那一部分与我有关的记忆。”

    “真是可怕的神通。”余楚佩吸了口气“明明是练剑的家伙,别人看起来堂堂正正,到了你这却是阴招迭出。”

    “性格使然,没有办法。”王川笑笑。

    他抬起头,像这地心世界的各处观望开去。

    除了宽阔的广场以外,螺旋向上的岩壁,从通天柱的周围蔓延开去,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陀螺的倒模……一座座低矮的小木房子,坐落在各处,跟南疆寻常的建筑,又是大相径庭的风格,估计是巫族们喜欢的款式。

    “看来你的姐妹们,似乎并没有听到你的号声。”王川环顾四周,轻轻叹口气。

    “不一定哦。”余楚佩的脸上,忽然挂起了笑颜“你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