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尽管没和华溪进一步的感情交流,他看向华溪的眼神里再没了以往的敌意,甚至越看越觉得此人顺眼无比,因为他的怀里躺着卖草药的所有银子,换句话说,华溪一文钱没拿都给他了,说是他的辛苦钱。

    华溪动不动就坐着牛车回来,而且车上都放着装满了东西的箩筐,但凡看见的人,无不好奇的频频看过去,然后再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猜那个筐里都装了什么东西。

    有和马庆儿关系不错的人家就被怂恿着去串门,瞧瞧都是啥,回来好告诉她们。

    毕竟昨天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这个华溪引起的。

    里正一人力压群雄,把村里所有反对改变村规的声音都暴力性的镇压下去,最后迫于里正的野蛮行径,一个个的都做了鹌鹑,敢怒不敢言的妥协了。背地里则把华溪这个罪魁祸首就恨上了,老一辈严令家人不准与之交往,包括马大东一家。

    所以大家即便都对华溪这位城里少爷好奇的不行,也都望而却步,怂恿别人前去打探。

    没人来串门,张氏一家还不知道不准上山的规矩被打破,还是刘氏出门去买豆腐的时候,才知道了村里的这件大事。回家告诉了张氏,张氏想了想就叮嘱刘氏,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用刻意告诉少爷。

    刘氏点头应了,买来的豆腐用水泡着,回过身就看见,马庆儿身后背了个箩筐,双手又抱着一个大筐的从牛车上走了下来。

    她赶紧用布巾擦了下手,就奔了过去,帮着马庆儿减轻负担。

    华溪付了车钱走了过来,指着筐里的小罐子,“这些都是调味料,全放进厨房。这条五花肉先放水里,等我回来告诉你怎么做。”

    刘氏哎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捧着筐拎着肉进了灶间。

    另一筐米粮和零嘴就放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两人就再次离开了家门,由马庆儿带路,直奔村里的老匠人的家。

    原来老匠人是一个跛子,妻子早亡,膝下有个女儿,从小就跟着他学手艺。三四年前才来到靠山村定居,在村里人的眼中,他们算是外来户。

    但老工匠手艺确实不错,价钱也公道,村里人要打家具什么的都会上门,邻里关系都非常融洽。

    两人赶到老工匠家门口的时候,老工匠的女儿正在整理菜园子,看见二人非常热情,主动引进院内,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

    “夏姑娘,夏伯伯呢,我们要做样东西。”马庆儿不好意思让人家女儿忙活,赶紧开口。

    “我爹去砍竹子了,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你们要是着急,和我说也是一样的。”夏姑娘的长了一张大众脸,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她下巴上长了一个痣,特别影响观感,这也是为什么都二十岁了,仍待字闺中。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继承家父的衣钵。

    华溪不想坐着干等,干脆就和夏姑娘形容了一下小吃车的构造。

    夏姑娘听得认真,还跑进屋里取了笔直,按照华溪的描述进行绘制。

    华溪本是面色如常,可看到那位夏姑娘将他形容的小吃车描绘出十之七八的雏形图时,惊讶的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大概就是这样子,多久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