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媛,你若是还有话想说,且说即可,不必过于顾忌。”沈乔溦见清媛似是还有话想说,遂说道。

    “皇后娘娘,奴婢以后一定会尽心服侍娘娘的,不忘娘娘的恩德。”清媛的眼睛里面,都满是真诚。

    “好。”沈乔溦听闻后,旋即笑道。

    沈乔溦想了想,又问道:“清媛,你的名字是父母亲为你取的吗?”

    “回皇后娘娘,不是。奴婢家中六个姐妹,父母只会耕种织布,不识字。奴婢是家中老二,父母亲就唤奴婢为‘二娘’。奴婢‘清媛’的名字,是教奴婢规矩的嬷嬷起的。”清媛具答之。

    沈乔溦笑着应道:“本宫记得,你是沅水郡人。”

    “是的,娘娘。”清媛答道。

    “来到燕都,可有思念家乡之山水?”沈乔溦轻声问道。

    “有,经常会梦到。”

    “既然今后留在未央宫了,那便换个名字,忘记过去那些不快之事,带着对故土的想念,好好过日子吧。”沈乔溦声音温柔,但其中包含着不可忽视的坚定力量。

    “读起来不变,还是青沅。不过是,青青草木之青,沅水之沅。”

    “哇,公主,奴婢好喜欢青沅这个名字。”桃夭难掩羡慕之情。

    “娘娘,奴婢也喜欢。谢皇后娘娘。”青沅又想要跪下谢恩。

    沈乔溦含笑,阻止青沅道:“道谢,本宫收下了。但不必再跪了,站着一样可以道谢。”

    “今后,青沅你与桃夭一样,未央宫便是我们在燕都的家了。”

    未央宫在这严寒的燕都城中,为她们遮蔽风寒,还算温暖。这里是她们这些异乡人在北祁的家了。

    时间是最好的疗药。青沅的伤,养了大半个月,养好了。有了她,桃夭总算是不若从前那般忙碌劳累了。

    这大半个月,寒冬更深了。按北祁的礼仪典章,内庭后妃们每日都要在卯时到未央宫晨省请安。沈乔溦和亲到了北祁,嫁到燕都,入主未央宫之日,内庭后妃们已入住内庭一年多。于是,她顺势就免了这个规矩。梁铭瀚那边,并未有什么不赞成的意思。内庭的其他妃嫔们,心里更是巴不得如此,更不会有什么闲言。

    这种你乐之我更乐之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既然身居北祁内庭后位,后宫之务,还是需要沈乔溦过目,上心留意。沈乔溦在南浔时候,是从来无需过问这些宫廷内务的事情的,她成天脑袋里面想得就是,去哪里策马,去何处赏花,去何地游船……

    既来之,则安之。每每回忆过去时光,她不免都要这般提醒自己。不为别的,就为能够坚强地适应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