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大概真的是疯了,为了否认错误,竟然连这中话都说的出口。

    沈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皇帝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我儿,你母后舍不得你我,每逢月圆之夜都会回来看我们的。”

    他的眼眶微微红着,连语调都带着轻微的颤抖,细长的手指更是一把抓住了沈思的衣袖,唯恐沈思不相信他。

    “就是到她的身上,就是到她的身上。”

    老皇帝越说越激动简单一句话重复了两遍,伸手直直指着站在一旁低眉顺首的柔嫔。

    “是你母亲亲口告诉我,让我把你嫁给秦家那个傻子的。”

    他这话的语气大有“要怪也要怪你母亲”的意味,他直直的看着沈思,“娇娇儿,”他喊了一声,语调故意放的柔软。

    “你是父皇和你母后的女儿,是父皇的心尖子眼珠子,是在父皇的背上长大的。”

    皇帝病了这么些天,憔悴了许多,甚至连头发都白了大半,他现在活脱脱像一个恳求女儿多多关心他的失败的父亲。

    “你还记得吗?娇娇。”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声音控制的音量又恰巧能够传入沈思的耳朵里。

    “若非是你母后亲自为你定下这门亲事,我又怎么舍得……我又怎么舍得把你嫁给秦二?”

    “我的娇娇儿自然要配这世间最英勇的男儿!”

    景贤帝一边说一边自我感动,眼眶都泛出了泪花,但是沈思的心早就已经凉透了,这冻了两辈子的寒冰,哪里是他几滴温热的眼泪,几声颤抖的语句,能够温暖得了的呢?

    她半垂着眸子不去看演戏正演的上瘾的皇帝,不打断他,就当是自己尽了孝道了。

    皇帝眼泪也出来了,头发也凌乱了,气也喘不匀了,一出戏一下子唱到了高/潮却看要跟他演对手戏的人却丝毫没有要接戏的意味。

    帝都九月十五的天气已经带上了寒冷,这还能让景贤帝的心头一窒,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

    “是母亲为我定的这门亲事?”

    眼看着皇帝的吸引过去,沈思这才缓缓开口,她倒想看看这个一国之君还能扯出什么鬼话。

    “是啊是啊!”见沈思接话,景贤帝脸上的呆滞才缓和了一些,立马急切了起来,“今日就是月圆,你母后是要回来的!”

    他说着像是证明什么一般猛的将一旁不做声的柔嫔,拉到一边,站在了月光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