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李承志想起了那夜角楼上,魏瑜凄然欲滴的模样,心中不由的一软。

    要是能剖开肚子瞅一?,好像、可能、也许,窃喜要比羞恼多上那么一丝丝的……

    也是见了鬼了,怎就成了来者不拒,跟个渣男似的……

    郭玉枝又低声斥道:“知你年少无知,愚不更事,故而为娘才自做主张。你又可知,今日这般,均为陛下授意?”

    李承志头发都立起来了:“怎可能?”

    “怎不可能?你平日的急智呢,怎一遇男女之事,就跟个木头似的?怎就不想想:为何陛下只靳令为娘不得入城,而不是禁足于府?分明就是不许为娘先登高府的门……

    莫以为有陛下授意,就自鸣得意。也不看看我李氏连县望的门楣都快保不住了。巨鹿魏氏却是世代望族、甲姓门第。若非你搏了些薄名,怕是赐婚的圣旨下到府上,魏子建都不一定遵从……

    打起精神来,好生予我应付。但敢懈怠,为娘吊死给你看……”

    半是威胁,半是吓唬,郭玉枝连推带搡的将李承志撵进了中堂。

    偌大的一座厅,就只摆着三张几案。李韶与魏子建已分座左右,留了最下首的一张予他。

    李承志拱手一揖,匆匆入席。

    一场酒宴,喝的他如坐针毡……

    斜阳近西,酒宴方罢。魏子建的姬妾、子女等早已回府。李承志、郭玉枝,并李韶、郑氏等,亲自将魏子建夫妇送上了马车。

    喝了不少,走路时都有些飘,应是醉了。

    但马车也就刚刚出府,原本醉眼朦胧,软绵绵的靠在车厢上的魏子建猛的坐直了身体。

    眼中精芒四射,哪还有半丝之前的醉态。

    “碍于情面,又有陛下授意,委实不好一口回绝。故而才将尔等尽皆带来,只当是几家聚宴。又好不容易借赢棋堵住了元伯兄的嘴,不想却被佛助儿(魏收的小名)一语道破,令人何其恼火?”

    “夫君可是不愿?”

    “原是不愿的,倒非家世门第之故……你也读过史,当知但凡幸进佞臣,就无一个善了。且刚过易折,李氏子过于刚直,锋芒过甚,但有差池,就会引来无妄之灾……”

    原是不愿,那此时呢?

    崔晖容定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