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盯着元谳冷笑不语。元谳虽为宗室之后、皇帝堂弟,又无犯错,更无逾越之处,便是李承志胆大包天,嚣张无忌,也不敢将自己如何,但依旧被盯的头皮发凉。

    “元谳,某知你做何想法,更知这五百虎贲是何心思:无非以为李某虽有些许战功,但敌手乃一伙手无寸铁,如蝼蚁一般的乱民。便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而太武皇帝戎马半生,平生大小百余战,直至打下这魏土万里都未逢一败。我李承志何德何能,敢置其如一生心血之《操典》如无物?”

    李承志一顿,抬手环指道,“故而某知,如今这般操练,尔等都是不服的!”

    近五百虎贲猛的站起身,齐齐往下一拜:“属下不敢!”

    起身的动作稍显杂乱,但吼声却异常整齐,且极其有力。而在数日前,都绝无这般面貌。

    谁说这般操练无用了?

    李承志心生感慨,大手一挥:“但尔等可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世上绝无一成不变,且能百战百捷的战法,更无墨守陈规、死搬硬套的良将……便是百胜之法,也要活学活用!

    多说无益,明日辰时,校场见真章。某就让尔等好好看看,这样操练,到底有无用处……

    若是尔等胜了,不但不用再练某这操典,自明日起,尔等连早操都不用出。本将保证:每日好酒好肉,不打不骂,定将尔等将爷爷一样伺候……但尔等要是败了,呵呵呵……”

    李承志盯着元谳、元琰、元孝等人,露出一丝狞笑,“日后某说向东,尔等就不能朝西。某说抓狗,尔等就不能撵鸡。哪个敢多嘴置喙,就莫怪本将拿军法治你……元谳!”

    元谳下意识的一抱拳:“属下在!”

    “许尔等今夜聚众谋议,商定该如何演战,明日战前呈上来!”

    元谳硬着头皮道:“遵令!”

    “散营!”

    一听散营,许多纨绔暗喜不已,纷纷朝元绲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多亏了你,不然至少还得在这露天地里吹一个时辰的风。

    这些人也不理如僵在原地的元谳等人,自顾自的回了营帐。

    也有不少面显忧色,朝暂任队文书的李氏仆臣报备了一声,便纷纷向元谳聚拢了过来。

    李承志已然回帐,一群家臣正收拾着几案等物。李亮冷眼旁观,看了看已散去的那一伙:其中不乏宗室之后、鲜卑八姓,及汉家五姓高门子弟。

    而聚过来的这一伙同样如此,可见真如郎君所言:军中无派,千奇百怪……莫看只是小小的一旅,哪怕只是一队,少说也该立出三五个山头,看着就是……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