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被划破,利器呼啸着当头砍下,源深侧身躲过,随即踹上袭击者的腹部,结结实实毫不犹豫,对方像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砰嗵”一声摔在后院的水泥地上,利器脱手而出,丁零当啷划出刺耳的声音。

    周向年小跑回来,惊疑不定:“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没事。”源深说。

    大开的门里泄出一地橙黄的灯光,后院水泥地上像是被大盆水冲过,地上弯成毛毛虫的袭击者从喉中发出“嗬嗬”的喘气声,痛到说不出话来。

    利器是一把砍柴刀,孤零零躺在墙角。

    周向年盯着那头发花白的老头,面皮抽动了一下……这家伙在过去六天表现是普通老人,还有点腿瘸,但刚才那利落迅速的袭击怎么看都不正常。

    不过反击更利落迅速……他瞟了[普通人]一眼,有些吃惊地发现他已经走进了院子。

    源深看了下老头的状态,又去墙角把砍柴刀踢到了旧木桌下面。

    因为在同一时期得到大量钱财,这村子里的建筑和设施都是新建的标准风格,有的把之前的老屋院子留下一部分用来养鸡鸭猪鹅,还有一些舍不得丢的旧家具和瓶瓶罐罐。

    “这里有什么特别的?”跟着进来,在挂杆上扯下麻绳的周向年一边捆晕过去的老头,一边困惑地问道。

    对方的镇定非常有感染力和不知从何而来的说服力,于是他也不是那么紧张了。

    “这里的气味很怪。”源深说,转了一圈,隔出来的鸡笼里只能看见团起脑袋的鸡影——等等。

    他低头去看被水冲洗过的水泥地面,表情有些难看了起来。

    “怪味?”周向年抽了抽鼻子,只闻见鸡鸭特有的臭味和下水口散发出的馊味,不过也确实很重。

    “你之前说,村子里陆陆续续有人死掉?”源深打着手电筒仔细地沿着墙查看地面,在下水口停留了一会。

    “对,其实没人见到尸体,在那之后水就变红,晚上也要人影晃来晃去……死得多还快,几乎毫无规则。”周向年说,跟着看了看下水口,黑色的污垢聚积已久,被水冲得油光发亮,“其实很怪,那些现象几乎没有对我们造成物理伤害,精神上也只是受到惊吓做噩梦。”

    就因为这个,他和三个新人在最后一天就松懈了——虽然猜测最后会有大爆发,逢魔之时也做好了准备,但确实是……啧,这副本怪过头了。

    “我需要知道更多信息。”源深说,匆匆走出院子,“我们得快点了,路上再说。”

    周向年有些不太适应[普通人]的行事:日常生活一般的坦荡自然,并且进度条拉的飞快。不过能去主动作为祭品去探险……还被指南针视为破局点,大概是厉害的。

    ……

    夜幕上巨大的玉盘犹如一个散光性极强的探照灯,与将不再寂静的村子照得犹如白昼,月辉寂寂,人群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