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人体像被点燃的蜡烛蜡烛一般、浑身的血肉缓慢地凝成黑红色的半固体从骨头架子落下,放在影视中绝对是限制级景象这样一幕,甚至现实中都很难发生的画面,清晰地映入了眼中,完全避无可避。

    大红色的嫁衣被黑红色的血浸透了,沉甸甸地压在只能勉强看出是原本是人的骨头架子上,骨头架子的头微微垂着,红盖头也盖在上面,交叠的双手放置在膝上,像娇羞等待新郎前来的新娘。

    床榻比较高,“新娘”的脚离地约五厘米,“滴答、滴答”,是血沿着自然垂下的脚尖,落地的声音。

    源深:“……日!”

    他骂了一句,走上前快速又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又侧身过去掀开“新娘”身后鼓起的被子,掏出来一套男人的短袖短裤,还是那种老头常穿的款式。

    系统:“这个‘新娘’的骨架,确实与老年男性相似。”

    不是新娘就好。源深松了口气。

    “咔哒。”

    一声清脆到了古怪的骨节转动声。

    一直沉默着的“新娘”,像是瞅准他放松的时机,颈椎上那颗黑糊糊的头骨,一瞬间转了180度,黑洞洞的眼眶直愣愣地瞅着他,从里面滴溜溜掉出来两颗黑白相见的眼珠,滚到了被面。

    源深拿着手机和这两个眼珠对视,又去看那两个黑窟窿,下一瞬单手抄起被子就往骨头架子上一罩。

    原本坐在被子上的骨头架子,当场就穿着嫁衣滚下去,一顿一顿举起来想要袭击他的右手,僵硬地立着,将蒙在身上的被子顶出一节。

    两颗眼珠子则咕噜噜地滚到了桌子底下。

    他有些犹豫要怎么处理这家伙,先不论不见踪影的新娘,光是没有锁上的门——U型锁,只要轻轻一按,里面的东西想出来也会困难些——就已经意味着什么了。

    不论是谁,怀着什么目的,只要来到这里,就会见到像蜡烛一般融化的“新娘”,并且被袭击。

    “……啧。”源深退出房间,没有锁上门。

    系统:“你不怕它爬出去把村子弄得一团糟?”

    “一团糟也没什么吧。”他平静地说,“动手的不是我,造孽的也不是我,理所当然的事。”

    他也不准备回宴席上了,新娘子都从外地人变成了本村的老头,还不如去证实秦父交代出的一些事。

    秦父没说今晚有婚礼,还是冥婚,从他一听要把他和老娘关在一起就什么都说的怂样看,大概认为这不重要,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是一场冥婚。

    那还真巧。当然,这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