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客人们都带到里面吧。”极有魅力的源深特地叮嘱道,季轻夜的能力可比他一个大学生强多了,“被那么多人看着不太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面不改色地把挣扎着起身的司机踹到了车前杠。

    季轻夜应下,和另一边的白月光对上视线,于是彼此间都明白对方知道那是假洛司宸。

    ……真坦率啊。他在心里苦笑,越过两名女性,去找不敢动弹的客人们和探头探脑的老板与厨师。

    餐刀钉在司机的左臂,又因为人在地上打了滚,脸上被玻璃碎片划出伤口,绿色的“血”将衣服都浸透了。

    空气里也确实有血腥味,但更古怪的则是隐隐压过去的、植物汁液的清香。

    望着破破烂烂的门面和破破烂烂的司机,源深有些烦恼地皱起了眉。

    他手上的是过来时从柜台上随手捞的雕塑——一铜制的美人鱼雕像,高度二十五厘米上下,用来做钝器倒是不错。

    而先前投掷的餐刀,对变异的司机并没有多大用,不畏惧疼痛,那么要做的就是让他无法行动。

    但源深看不出来司机的目的——更像是被随便投放造成惊慌的导火线,随便他做出什么。他不存在清醒的意识,凝固的笑容像是看见了为之疯狂的至宝。

    他谨慎地观察和思考着,撞上车前杠的司机已经爬了起来,专注地朝着他这个敌人冲了过来。

    “——”司机发出无声的吼叫,脸上还插着玻璃碎片,肉眼可见仍在浸出的绿液与血混在一起,不光是颜色,气味也更加刺鼻。

    “啧。”源深咂了下舌,挥着美人鱼雕像打在他脸上,顺着力道一脚踹上去,就像踹一个垃圾桶。

    他听不到司机的呼吸和心跳。对方在开着车冲进西餐厅时大概就死了,现在控制着尸体的也许是植物之类的诡异东西。

    又在地上滚了一圈的司机这次爬不起来,源深踩在他胸口,细细打量对方露出的皮肤底下那些绿色的、占据或覆盖血管的脉络——它们仍在鼓动,如同植株缓慢生长的过程。

    血肉被刺破、吞噬的声音,速度加快了。

    他的神情难看起来,弯腰拔出餐刀,毫不犹豫地划开胳膊处的衣物,割开血肉,绿汁液与鲜血一同从伤口涌出,肌肉组织的断面除了筋络血管便是中空的绿色藤蔓。

    在注视之下,以人体为养料,蠕蠕而动。

    这种模式有够套路,源深在心里评价,心平气和地仔细去听去看,并特别关注了人体一般情况下最有意义的部位——

    心脏和大脑。

    他很快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