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豫和几乎是用跑的来到了小区门口的速八酒店,期间还因为腿软差点跌倒,后来临到了酒店门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露怯,反正都已经迟到了,两分钟和五分钟的差距又不是很大,让盛书文看见自己居然还气喘吁吁上赶上门,那才是真的丢脸。

    站在酒店门口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进去,现在离约定点也不过只超过了十分钟而已,等把气息喘匀,他才装出一副慢慢悠悠的样子走进酒店。

    大堂内并没有盛书文的身影,他按照男人给的房间号站定在了203室的门口,能听出里面传来微微的动静,肯定是有人,但他还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房间号是203,真是讽刺啊。沈豫和遐想着,仅有一道木门之隔,里面是他哭过笑过疯过爱过的一个傻逼,自己今天答应跟他见面也是傻逼,他宁愿盛书文没有见过自己。

    光是敲门还是直接推开就让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里面的人说了一句,“是你吗?进来啊。”那个熟悉的声音才给他做出了决断,沈豫和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拉开了门。

    门随着一阵风而打开,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自己的眼帘,同样自己也被对方注视和打量着,一个在门外,一个在屋内相互愣神了好久。

    盛书文穿着一件迷彩短袖和一条黑色短裤,胳膊和腿上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身材还是像曾经那么高大,不减当年,却也只是维持,没有沈豫和想象中的没准已经练成了大块头,腹肌练成了吉士排那么的可怕。模样也没有变很多,只是拱鼻皱眉之间多了几条若隐若现的皱纹,皮肤比之前还白了点。

    在盛书文眼里同样倒映着现在的沈豫和的影子,这让他的眉毛不禁一蹙,多年之后的他看上去沧桑了很多,也不知道出国之后经历了什么,只是那背都不是从前那么直了,脸上也没有昔日容光焕发的那种一口气能骂自己百八十句的精神和气焰。

    看着对方还愣在原地,盛书文又说了一句进来,这才让沈豫和回神,僵硬又麻木地迈起步子,把门轻轻带拢。屋内空调的凉爽把外面的闷热隔绝在外,而没有被打扰的是两个对视的人。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沈豫和来说,此时的尴尬是更超过激动的,毕竟分隔多年再相见一场就要做爱,任谁都不可能一时半会儿从这种环境中缓和过来。

    是盛书文率先开口的,他站在墙边瞥了一眼手里拿着的化验试纸,抬起手从沈豫和的位置点了点,“我刚开好房等你的时候做的化验,梅毒,HIV,都没问题。”他拿着那显示一条杠的阴性冲沈豫和说着。

    沈豫和愣了片刻,凑上来低头看了看确实没问题的试纸,微微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勉强还是下意识地操上一口轻佻的笑,“你这好像就是你这三年的贞洁证明。”

    他说完抬头便对上了盛书文眼角似带有无奈的神色,“早就贞节不保了,要什么证明,没病得了。”他的话中带着一丝疲惫,紧接着随手把试纸扔进了垃圾桶,用手肘点了点身后桌子上的塑料袋,“你去做吧。”

    “验血的啊……”他一边低着头向塑料袋的位置走去,翻找着里面的东西,不光试纸,酒精棉签什么都有,看上去他为这场打炮似乎准备了很多。

    翻找之间,他看见里面还有一支欧莱凝膏,还没拆封也是新买的,沈豫和翻找试纸的手愣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性无视了这个东西。

    盛书文手上还用棉签压着指尖,看沈豫和从塑料袋里面掏出针头,也不知道是打去调侃还是讽刺,一下坐到了床上,翘着腿对他说着:“验血怎么了,你现在连这点疼都怕?”

    “滚。”沈豫和淡淡地骂了他一句,用手指擦拭着中指指尖,这么多年回来,本以为他那张嘴多少能改点,没想到还是一样的欠。沈豫和一时没忍住似是泄愤般,将试纸针猛的摁压在自己手上,还惹得他一阵嘶疼,“嘶……”

    盛书文在旁边不加掩饰地嘲笑着,也只是哼哈了两声,就惹过来对方一个白眼,这才缓缓的收敛了笑容,翘着的腿也放下了。

    将这难得的血放到试纸上,沈豫和甩了甩用棉球擦了擦,本身创口就小,没像他一直娇气的用棉签摁着。等待结果显现需要二十分钟,这段漫长的等待时间更像是专门留给双方互相说话的机会。

    盛书文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铺,沈豫和也不好一直站着,无奈地握着试纸坐在床边上却与对方相隔一米之远,谁都没有互相靠近的意思。

    二十分钟不可能什么都不谈吧,沈豫和光是刚刚那么一刻就猜测预想出盛书文可能会询问自己的种种事,可能会问他这三年过得好吗,在国外找的什么工作,抑或者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