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萍满脸无辜:“娘娘,您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受人之托,什么都不知道的。”

    受人之托?德妃马上问道:“受谁之托?”

    呼延萍小声地道:“迦丽公主。”

    原来是她。这倒说得通了。杨昭仪的胎,以前一直是她负责的,据说两人关系很好。德妃抚着染了凤仙花的鲜艳指甲,不紧不慢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呼延萍面现无奈:“娘娘,您信不信都无所谓的,这又不是我的事,跟我没关系的。”

    呼延萍一再强调自己跟这事儿没关系,德妃反倒一时没了主意。不过她相信呼延萍没说谎,因为她刚来熙朝没几天,手不可能伸到这么长。

    呼延萍留神观察德妃的表情,对她道:“娘娘,虽然我不太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仅就现在这情况看,对娘娘百益而无一害啊,您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德妃见她怂恿,心生警觉:“既然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为何要与本宫一起去冷宫?”

    “我这不是为娘娘着想么?”呼延萍委屈地道,“娘娘您独自前往,岂不引人怀疑?你我结伴,怎么都能找到借口了,对吧?”

    “那你为何又要为本宫着想?本宫与你可没有交情。”德妃在宫中这么多年,可不是轻信他人的主儿。

    “娘娘,我又不傻,您只要把今天这事儿办成,以后就是这宫中最尊贵的人了。这人哪,天生就有追随强者的本能,我也不例外。”呼延萍微微地笑着道。

    强者?德妃忽然发现她挺乐意听这个词,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你这话可不要乱说,就算今天这事儿办成,本宫也不是这宫中最尊贵的人,丽妃娘娘可是有一位已成年的皇子的。”

    “丽妃娘娘的出身,哪里比得上您?而且连我都知道,荣王不讨皇上的喜欢。”呼延萍低声笑道。

    呼延萍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德妃不禁对她刮目相看:“长公主对我们熙朝后宫,了解得够透彻的。”

    “道听途说而已。”呼延萍笑道,“娘娘,咱们这就动身吧,若是去得迟了,耽误了功夫,可就一切都白费了。”

    “说得是,咱们这就走。”德妃说着,招呼呼延萍跟上,两人带着宫女内侍,从后殿的门出去,朝冷宫去了。

    感谢保和殿今日有接风宴,稍微有点恩宠的妃子都去赴宴了,宫中其他地方反而显得冷清。她们这一路走来,除了宫女内侍,就没碰见其他人。

    她们很顺利地到了冷宫,冷宫门口,却没听见产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德妃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带着呼延萍入内,叫来了太医产婆询问。

    今日当值的,乃是左院判杜安,他的额头微微有点冒汗,躬身回答德妃道:“禀娘娘,杨昭仪脱力了,刚刚又晕过去了,所以您没听见声儿。”

    “孩子呢?”德妃急急问道。

    这孩子要是已经胎死腹中,那她可真是白来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