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医男太有必要了。”叶雨潇道,“咱们现在的明澈医馆,因为只有女人,很不方便,好多重活累活,那些医女都干不来,我只好把家里的粗使丫鬟和婆子都派去帮忙了。当然,这是题外话,正经的是,我们明澈医馆之所以只接诊女人和七岁以下的孩童,并非病人们太注重男女大防,而是那些医女大多出自落魄的官宦之家,不愿意和男人打交道。所以,等我们以后开办了正常的,不分男女病人的医馆,这些医女是绝对不会去那边上班的。到时候新的医馆没有医女,谁来看护病人?只能是医男了。”

    什么医男,叫男护士不好吗?算了,只是个称呼而已,她得尊重“当地习惯”。

    “行吧,行吧。”谭十召举起了双手,“你们教不教我不管了,反正我不教。”

    “让你教你也教不来啊。”叶雨潇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儿。

    “尊师重道!”谭十召不乐意了。

    “你还好意思让我尊师重道。”叶雨潇白了他一眼,“瞧你这师傅当的,成天敷衍我,让你教我医术,结果你给了我一条蛊蛇仔后,就没动静了。”

    “什么叫没动静了?我没教你?我连食人蜂都给你了。”谭十召不服气,觉得叶雨潇太没良心了。

    “你只是给我东西,你有教什么?”叶雨潇又白了他一眼,“有本事,你把养蛊的绝活儿教给我。”

    说到底,他给的那些东西都是一次性的,如果她不当心弄没了或养死了,都没法自己再续上。

    养蛊的绝活,那可是他压箱底的本事,能随便教给她?谭十召不吭声儿了。

    叶雨潇就知道是这样,懒得再理他,转回了正题:“反正咱们现在房子够用,不如一次性办两个学校吧,男子医校和男子护校,彻底分开。”

    “行。”顾长平点点头,道,“男子医校好办,有谭神医坐镇,平时教学的先生也好找。但这男子护校怎么办?找谁来教?你的那些医女不愿意跟男人打交道,肯定是不肯来男子护校当老师了。”

    “那倒也未必。”叶雨潇道,“在她们看来,看护病人和教书育人还是有区别的,我去跟她们说说,到时候在教室的讲台前隔上一面屏风,让她们坐在屏风后面,教授基础知识还是可以的,至于实际操作,我那儿不是还有几个当医女的丫鬟么,让她们来。”

    哦,对,实际操作,还有实际操作。如此说来,男子医校也有困难了。顾长平忙道:“我能请到教授普通医术的先生,可你那些需要动刀子、拿绣花针的医术谁来教?”

    “什么绣花针,那是缝合针,做手术用的!”叶雨潇克制住去拎他耳朵的冲动,瞪了他一眼,“我能教,孔大夫能教,等薛小姐毕业了,也能去教。”

    薛芳苓?薛芳苓那是他们家未来的宗妇,掌家的夫人,平南王府人口多,等她嫁过来,里里外外够她忙的,哪有功夫去教书?顾长平道:“薛小姐不一定有空,还不如叫戴姑娘来。”

    这有什么问题?戴佩兰是自家人,让她去男校教书,她肯定愿意的。叶雨潇当即应了。

    说完师资力量的事儿,顾长平又提到了成本:“自从我帮你筹备这男校,才知道为何你这么大的家业,还成日捉襟见肘,原来你干的这些事儿,都是要‘烧’银票的。一般人教授医术,拿本书就行,顶多再添上几样药材和一杆秤。你这倒好,又要订制手术台,又要订制手术刀,还有那什么缝合针、盘子、镊子、小推车,就更不用说了。”

    叶雨潇知道他为什么特意提到这几样,因为在他们的医馆和医校,这些东西都是金属做的,而在熙朝,只要是金属,价钱都不便宜,哪怕只是一把铁锨,也不是人人都买得起的。这么多金属物品加在一起,是笔大开销。但对于他们的学校来说,这些都是必备教具,再贵也得添置,叶雨潇安抚顾长平道:“现在咱们办学校的房子是颍川侯府免费提供的,替我们省了一大笔钱,顾校长,您就别抱怨了。”

    顾长平道:“颍川侯摊上你,真够倒霉的,给你出房子,为你分摊成本,却不见你分他几股。”

    “迟早是一家人,分不分他股份没所谓,等她嫁去颍川侯府的时候,当做嫁妆便是了。”谭十召插进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