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间

    “啪!”林非灼抬手就将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茶叶稀稀拉拉的挂了地上跪着的管家一身,微凉的茶水泼在他身上激得他一抖。

    “你竟然让章薤白逃走了?废物!”林非灼眉头狠狠皱着,面色冷厉,只差一步他就能将章薤白打入地狱,可现在他却逃跑了!林非灼粗喘几口,心中一肚子火,很是憋闷。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管家抖着身子不断求饶,心中也很是后悔,早知道自己就应该把那贱种的手脚打断!现在人跑了,自己可遭了大难。

    “行了!他身负重病,如今也跑不远,你带着人先去永春班抓人,要是没找到就去警局找李副局打声招呼让他手下的巡捕队留意些,别让章薤白逃出城了。”

    “是,少爷,我现在就去!”管家抖着身子,着急忙慌的准备从地上爬起来。

    “等等!李啼莺抓过来了么?”林非灼心中很是不爽,如今他逃跑了,恐生变故,只好叫人先将李啼莺抓过来,毕竟有了李啼莺在这儿,不怕他章薤白不来!

    “回少爷,已经派人去了,这会儿应该要来了。”林非灼一出声,管家又诚惶诚恐的跪回去,膝盖磕得一声闷响,也不敢喊痛。

    “嗯,去永春班抓人的时候,把李啼莺在烟花间的消息透露出去。”林非灼眉头稍舒,面上又恢复平静。

    “是,少爷。”

    “少爷,奴才将李小姐带过来了。”林非灼挥挥手,管家正准备退下,屋外边儿传来几声敲门声。

    李啼莺来了

    “快请莺莺进来。”林非灼朗声答道,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似乎还带着一些惊喜。和光听着,不禁嘲讽一笑,林非灼还是和前世一样恶劣,即使手上的刀已经捅进别人的身体,面对别人惊恐仇恨的脸,他还是能笑得无辜。

    管家闻言,连忙爬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将和光请了进来,转身退出去,关了门,带着下人往永春班去了。

    和光甫一进屋,林非灼就觉得眼前一亮。面前的女人亭亭玉立,即使身穿较为宽大的袄裙也没有一丝臃肿。乌黑的发用根木簪子松松挽在脑后,更添一抹成熟风情。红衣欲燃衬得她更加白皙,整个人像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这样的李啼莺是他从未见过的,但不得不说她今日格外让人惊艳。

    “莺莺快坐。”林非灼语气依然殷切,只是再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亲自拥着她入座。和光没有说话,只是抚着裙摆依言坐下——坐在了离林非灼最远的凳子上。

    林非灼瞧见她的动作,眸光一敛,随即又勾着笑开口:“莺莺这是同我生分了?”语气很是亲昵。

    “你害我爱人、骗我真心,我该如何与你亲近。”和光垂着眼,没有看他。语气淡淡,所言皆是林非灼伤害她的事实,却没有一点控诉的意思,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爱人?莺莺这是对我始乱终弃了?”林非灼丝毫没有被揭露的慌张,只是听到和光口中‘爱人’二字忍不住皱了眉。

    “章薤白是我此生挚爱。”和光闻言,抬眼极认真的望向林非灼,好看的眼睛里再没有为林非灼升起一丝波澜,只剩下坚定。

    和光从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从前她的眼里只有林非灼,也一心只为了林非灼,如今她既然认定了章薤白,那么就应该斩断对林非灼的一切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