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俐点头:“我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上小学被接到了市里,一直到上高中才回来。”

    吴俐初中上的是省一附中,高中本来可以直接升省一中,但她没去。

    李金桔觉得奇怪,问道:“为什么不直接上省一中呢?”

    “我奶奶身体不好。”吴俐说。

    李金桔想起老人慈祥的笑容,默然了。

    “而且我觉得,”吴俐语气平常,“就算我回来也不会比不上他们。”

    他们——是指吴俐之前在附中的同学,她读的是实验班,班上的人绝大多数都上了省一高。

    吴俐的成绩确实很漂亮,高一的时候没使劲,能维持在前五,到高二经常能窜到第一。可是自从上了高三,一落千丈,是开成绩分析会时宋特文能拿出来单独分析的典型。

    聊着天,吴俐说出了心里话,她表情冷静:“我要是想考好当然能考好,只是我觉得没意思。”

    李金桔无法理解:“怎么会没意思?”

    “因为我没办法和他们比,你知道他们怎么上课的吗?你再看看我们。”吴俐嗤笑。

    李金桔沉默不语。

    “反正我不后悔回来,”吴俐接着说,“初中的时候班上有个男的喜欢我,中考完和我表白被我拒绝了,我说我要回老家了。后来他去了省一中,我到了山吴一高,去年统考……”

    她歇了歇,吐出口气:“就是我考年级第一那次,我问了他的成绩,你猜多少?”

    吴俐卖关子,李金桔猜不着,吴俐没让她再猜,说:“我考得居然还没他高,而他在班上顶多算个中流。”她语气犀利,“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冷不丁,李金桔问:“那个男的叫沈南湖?”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沈南湖怎么可能喜欢我?”吴俐觉得这个联想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金桔只是瞎讲的,她让吴俐接着说。

    “那个男的初中还不如我,我不能接受这件事。”

    “万一他高中很刻苦呢?”

    “刻苦?就他?”吴俐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