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到一楼,门打开,人群都往外走。

    时惜也跟在顾迟身后走出去。

    恍惚地走了一段路,她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还被他牵着。

    与她有些凉的小手不同,他的手宽大,温热又干燥。

    此刻,他掌心略高的温度熨烫着她的,时惜白皙的耳朵尖上浮上一丝红。

    时惜有些害羞,可是,好像也没有特别想……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

    被他紧紧牵着,莫名就感觉很有安全感,刚才那件事带来的不愉快感,似乎也慢慢变淡了。

    就这样一直走到商场外面的车站,小姑娘的一对小耳朵已经是红红的了。

    一阵风吹过,不知把什么的吹进了眼睛里,她有点不舒服,另一只手抬起脸,揉了揉眼。

    顾迟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怎么了?”

    时惜小手还揉着眼,不太舒服道:“好像有东西进了眼睛。”

    她抬起头看着他,被手揉过的眼睛红通通,湿漉漉的。

    沾着水的长睫毛轻轻地颤抖,看起来像只小兔子。

    还是被欺负过的那只。

    顾迟看得心头微颤,抓住她还想再揉眼的小手,沉声道:“别用手,小心感染了。”

    说罢,他手指小心地扒开她的下眼睑,低下头,轻轻地吹了吹。

    明明吹出来的是凉风,却把她的脸烧得烫了起来。

    她头还仰着,他却低着,彼此的呼吸都像是缠绕在一块儿了。

    时惜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口。

    过了好久,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憋死的时候,他手指轻轻地,碰上她眼下的一寸肌肤。

    带着薄茧的指腹小心翼翼地,将一根睫毛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