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了。

    自那日莲蓉夫人心有不甘地离去后,这天气就突发地冷了起来,清晨起身后花丛枝头都结了寒霜,甚至连说句话都能呵出冷气来。

    宝儿向来怕冷,这样的天气便活生生地把她在王府里唯一的消遣乐趣,数蝴蝶,都给剥夺了。

    因为这样,她已经在寝殿内整整郁闷了两天。

    这简直就是慢性自杀,有没有?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鸟地方,没有电子工具,没有商场大厦,没有夜店酒吧,天天除了吃饭睡觉,然后就是等死!

    啊啊啊...

    宝儿抓狂,狠狠地将手中的狼毫墨笔啪地一声拍在宣纸上,霎时墨汁四溅将整张宣纸甩的污秽不堪。

    去他大爷的抚琴作画!

    宝儿瞪着宣纸上已经一塌糊涂的加菲猫低咒了句。

    安娅和子墨闻声赶来,看了看画中那只肥到像猪的小猫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王妃也太奇怪了,不是画一些长的像乌龟的人就是画那种长的像人的蜘蛛,今儿还画了只像猪的猫,真是越看越怪异...

    尤其是安娅,看着那猪猫不分的东西几乎眼前一黑,自家公主先前在北国那可是琴棋书画,六艺精通的才女啊,怎么失个忆不仅性子变了,连抚琴作画都不会了,如今尽会画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宝儿正生着闷气,恰好有侍女进来通禀,说是司马皇后传来口谕要宸王妃进宫小住几日。

    宝儿一听眼睛都亮了,虽然皇宫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换换环境总归会好些,真是个贴心的婆婆啊!

    于是她喜逐颜开地让安娅和子墨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屁颠屁颠的跟着前来传口谕的公公进宫去了。

    可进宫不过两日,她又后悔了。

    在王府里闷虽闷了点,好歹自己也是个女主人,来去自由无人敢管。

    但在这皇宫里,她那贴心的婆婆,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竟然每天都要宣她去凤央宫唠嗑!

    日日攀爬百级阶梯不说,还得耐着性子与司马皇后家长里短地应付着,且一叨叨就是两个时辰,据说就是四个钟...这婆婆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这样的折腾让她每回从凤央宫告退出来都很肝颤,而即便她的两条腿都已盘坐的颤颤巍巍如同老妇,在回寝殿的路上却每步都得走的笑意盈盈,以维护她宸亲王妃的形象声誉。